来整与几个士兵当即把来护儿抬起来,走出营帐,带去隋军大夫那里去治疗。
来护儿倒是受罚完了,但剩下的那些将领仍旧跪在地上,他们不敢起身,更不敢看杨广。
杨广看了看周法尚,说道:“周法尚,你也是沙场宿将,这一次水军出征损伤无数,朕听说唯有你麾下士兵没有太大损失,这是为何?”
“启禀陛下,当时来护儿将军率领大部分兵马去袭击平壤,我预料高句丽大军会在半路埋伏,所以没跟他一起去,我带领麾下一万士兵退回到登岸之处,这样一来就算前部兵马被埋伏,我也能立即接应他们,以免被敌人一网打尽。”周法尚回答道。
“很好,这次你做得非常好,你没有跟着他一起去,这些人才能平安回来,否则早就葬身于异国他乡,不过既然你已经预料到敌人会有埋伏,那你为何不劝说来护儿,让他不要急于进军?”
“因为……”周法尚犹豫了,要是他老实回答,那杨广恐怕还会把怒火发泄在来护儿身上,来护儿已经受过刑,要是再受一次,身体恐怕难以支撑。
“你倒是说啊,犹豫什么!”杨广不耐烦道。
“在大军溃败的前一天,我军大胜高句丽,高元之弟高建更是被来护儿之子来整斩杀,我军士气高昂,所以来护儿将军才会急于进攻,没有听我的劝告。”
“既然这样朕就不怪他了,你们都起来吧。”杨广本来还有点生气,但听说来整斩杀了高元之弟高建,也算是立大功,将功补过。
周法尚等人看此,纷纷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他感觉在战场上厮杀都没有在杨广面前说话紧张。
来护儿上完药后,回到自己的营帐,此时营帐内只有他与来整两人。
来整看着父亲受刑,他既难过又气愤,说道:“爹,咱们为国远征高句丽,不畏生死,深入敌后,惨遭敌人埋伏,损失惨重,陛下不仅没说半句安危的话,还反而治你的罪,咱为大隋效力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这次我阵前斩杀高建,也是大功一件,他半个字不提,这股窝囊气,我受不了。”
来护儿连忙制止道:“整儿,不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到陛下那里,我们父子都要人头落地。”
“可是我说得不对吗!”来整不服道。
“你说的或许没错,但这次惨败也确实是爹的失误,所以才损失了这么多士兵,要是我听从周法尚的劝告,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陛下这么生气也不难理解,毕竟他对我们有很大期望。”
来护儿心里面也很难受,他行军打仗数十年,第一次败得这么凄惨。
就在此时,周法尚推开门帘,走了进来,他看到来护儿趴在毯子上,姿势非常滑稽,不过营帐里充满了忧愁,父子二人脸上都没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