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受到家族庇护,做事向来不讲规矩,从小到大蛮横惯,做了不少坏事,甚至事情都传到杨广那里去,被数次定罪入狱,罢免官职,后来因为宇文述和南阳公主讲情才被免罪。
赵行枢和杨士览来到宇文家的时候,宇文智及正在玩鸟,他手托鸟笼,鸟笼里装了一只黄黑羽毛的黄鹂,黄鹂在里面上窜下跳,他逗得不亦乐乎。
“对了,你们两来找我什么事?”宇文智及玩了好一会才对二人说道。
“二舅,这不许久未见,特意来探望你啊。”杨士览恭敬道,他对这个二舅有些害怕。
“哼,你小子能有那么好心来探望我,是不是又有事情要我帮忙,说吧,什么事。”宇文智及对这个外甥可是了解得很,平常问候没一句,一有事情就来找他,要不是看在亲戚份上,他理都懒得理。
杨士览被说了几句,不敢再多说,他用手肘捅了捅赵行枢,让他来说。
赵行枢轻咳一声,把话接过来:“是这样子的,少监大人可否曾听说过李渊造反?”
少监为官名,宇文智及被杨广封为匠作少监,也称为将作少监,掌土木工匠之政。
“近来谁都在议论此事,我岂能不知,你们该不会是为此事而来吧?”宇文智及把鸟笼放好,在杨士览对面坐下,他看了二人一眼,以他的了解,他们可不是关心天下大事的人。
“少监大人,如今天下混乱,局势动荡,就连李渊也造反了,你我的家都在大兴城,咱们跟着陛下来江都也有一年了,心情和士兵一样,都想着回家,这不,近几天有不少逃兵出现,他们得知李渊攻打大兴城都心系家中亲人,所以才会冒险逃跑,但陛下一天不回,我等就只能留下,就连李渊造反他也毫不在乎,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赵行枢试探性问道。
“自从来了江都后陛下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次爹回来都抱怨陛下不问政事,只顾饮酒作乐,爹还因为此事而悲愤病逝,连他都拿陛下没辙,我这个做儿子的还能怎样,只能在江都耗着了。”宇文智及也是过一天算一天,他在江都就这样过了两年了,官复原职后他就低调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能惹事。
赵行枢又道:“我等向来与骁果军将士交好,昨天司马德戡找我商议,说有大事要做,不过事情过大,我不敢私自做主,今日特意来向少监大人请教,还请大人为我指点迷津。”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一回事,事情老说一半就不说,刚才还谈李渊造反,怎么突然又扯到骁果军身上去了。” 宇文智及有些不耐烦了,他总觉得赵行枢和杨士览要与他商量什么事情,但就是说不出口,他真是恨不得撬开他们脑壳看看里装了什么东西。
杨士览看到如此也不掩饰了,干脆道:“二舅,实不相瞒,今日我们来只为一事,那便是不知你是否敢造反?!”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宇文智及被吓到,就连赵行枢也被吓了一跳,他心想你咋就这么大胆呢,敢当着宇文智及的面提,要是宇文智及把他们的事给报给杨广听,那他们骁果军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宇文智及刚听完的时候的确很震惊,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这话是真是假,可别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