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亲手将郡尉聂犇的资料,送到了张楚的手上。
张楚慢慢翻阅资料,还未看完,他的眉眼间就浮起了一丝丝喜意。
聂犇的确有一个儿子。
岁数还和他相当。
正是他下手的最好对象!
而且这位聂公子的兴趣爱好,他也是极其喜欢的……喜欢乔装打扮为百姓打抱不平!
喜欢乔装打扮好啊!
喜欢为老百姓打抱不平也好啊!
操作空间多大啊!
还不会太着痕迹。
虽说即使是当舔狗,他也有信心能舔的那位聂公子通体舒坦,一日不见他就浑身难受。
但人和人交往这事儿,第一眼其实就能决定很多东西。
如果张楚一开始就是以一条舔狗的嘴脸,出现在那位聂公子面前,那么,在他的实力和地位超越他爹聂犇之前,他在那位聂公子的面前,不可能直得起腰杆。
能做个人,谁踏马愿意做条狗啊!
这位聂公子的活动区域,主要在南城那边,资料上说,他在那边还闯了一个“玉公子”的雅号儿,去青楼玩完都可以不给钱的那种。
张楚看完资料后,随手将其震成一地纸屑,问道:“南城那边是有什么高雅的乐子么?比如清倌人,琴棋书画之类的?不然这位‘玉公子’怎么老喜欢往南城钻?”
骡子回忆了一小会儿,回道:“诗社算么?”
张楚:“什么诗社?”
骡子:“一些官吏家的小姐和城里几个富户家的小姐,在那边弄的一个过家家的玩意,听说是经常会请一些读书人去过去吟诗作对,还有彩头。”
张楚一拍手,笑道:“这就说得通了……到底是年轻人啊,跳来跳去,追求的也无外乎就是男女那点事儿!”
他心头已经有主意了。
……
同一时间。
牛羊市场内,一个破衣烂衫的懒汉,正在当街殴打着他的婆娘。
“当家的,当家的,这是咱家这个月的口粮钱啊,你给俺留两个吧……”
“臭娘们儿,放手,赚这么点儿钱还收着藏着,都不够老子去赌档耍一把!”
“呜呜……当家的,求求你不要再耍钱,家都快被你耍没了。”
“呸,乌鸦嘴,真他娘的晦气……你不放手是不是?”
“啊啊,当家的,别打俺,痛啊!”
“叫你不放手!叫你不放手!”
“呜呜呜,俺错了,当家的你别打俺……”
一根笤帚,在懒汉手里挥舞虎虎生风,得猛将挥舞大关刀似的。
而且这个泼皮也不管鼻子眼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打……哪像是在打自己的婆娘,庄家户喂的猪羊,都舍不得这么下狠手打。
小妇人在地上打着滚儿,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她身上穿的褐色粗布衣裳,打满了补丁,扔到路边乞丐都不稀得捡的,长发连根儿最便宜的铁发簪都买不起,用了一块灰不溜秋的麻布包裹着,裸露在外的手脚,瘦的几乎看不到肉。
四周的街坊邻居围着这夫妻俩,也没人上去劝。
有人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门前看戏,有的磕着葵花籽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还有的人,不无恶意的大声为懒汉叫好儿,让他趁早打死了账。
这个时代的民风,还远远没坏到老人倒地不敢扶、见义勇为反被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