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还带着病,这些重活就不要理会,让我来干就好了!”郑婉的身边,一位与她同样患有肾衰竭的母亲,正在被自己的女儿一本正经的训斥着。
那是一个和她年纪一般大的中年妇女,因为年轻的时候过于劳碌,所以现在和她患有一样的疾病,这大概是一种缘分吧。
在了解到这中年妇女和她情况一样之后,郑婉便觉得自己与她有很多共同语言,比如丈夫死后一个人的艰辛,但是在更多的时候,郑婉觉得自己和那个中年妇女没有半点可以说的。
在儿女这边,中年妇女的女儿每天都会来医院报道,给自己的母亲带来鸡汤什么的补补身子,而自己就好像被儿女彻底抛弃,一般,来看她的除了一个郑大康之外,根本就没有别人。
两个人谈着谈着,郑婉经常会觉得十分尴尬,就好比现在,那个中年妇女的女儿正在训斥她的母亲,可是这样的训斥却包含着关心。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和自己的女儿争执:“你这小丫头,长大了就开始数落起我来了,我只不过是把我穿过的袜子给洗了洗,这哪里算是什么重活?”
的确,只是洗一双袜子而已,不要说是患病的成年人了,就算是一个刚刚懂事的小孩,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这样的活计,郑婉不知道干过多少次,而在别人的女儿眼里,母亲生着病还洗袜子,这就属于重活。
“那也不行啊,万一你要是再劳累了,病情加重了,那该怎么办?你的身体最重要,我又不是不来,你就放在那里等着我也不会发臭,自己好好在床上躺着不行吗?”
和郑婉一起住院的中年妇女姓刘,而她的女儿小刘,则是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把自己从家里抱来的鸡汤盛在碗里,端到了中年妇女的面前,那中年妇女则是一边板着脸,一边把鸡汤接了过来,喝的时候还不忘记心疼这鸡汤的成本。
“哎呀,这些鸡汤都是钱呢,也隔两三天就给我炖一次,这城里的阔太太都不敢这么吃,你才几个钱呀,就不能好好的攒着吗?”
眼看着与两个有再次吵起来的架势,郑婉默默的闭上了嘴。
和她们融洽的母女关系相比,自己和谢心蕊简直就是冷漠的如同仇人,不,说仇人都算不上,对于谢心蕊来说,自己就是一个简单的工具而已,工具的想法是不需要被尊重的。
想到这里,郑婉不由得苦笑一声,而这个时候,旁边的刘女士则是突然想到了郑婉,并且要求自己女儿把鸡汤也给郑婉盛一碗。
“这是我女儿亲自做的,我女儿的手艺,可是没话说,老姐姐你也要尝一尝,生病了就不要皱着眉头。”刘女士十分开心地和郑婉分享自己女儿的鸡汤,而小刘也是笑着给这碗端来了一碗,没有反驳自己母亲的话。
这一副母女和睦的景象,让郑婉再次拘束起来,她摆了摆手想要拒绝,可是小刘已经把鸡汤送到了郑婉的面前。
“郑阿姨,你就别推辞了,现在我母亲还在医院里,我也不可能时时过来照顾,还是需要您多多看护一下我母亲,毕竟她年纪大了,有的时候脾气比较冲,要是犯了老糊涂,冒犯了你,可千万别怪罪。”
虽然是在数落自己的母亲,可是无时无刻都代表着一位女儿的担忧,郑婉看着眼前的小刘,不由得就想到了谢心蕊,两者对比,更让郑婉觉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