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安玄章分不清此时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恍惚间,他看见一位少女奔向一位少年,两人满脸笑意,相互依偎在一起。没过多久,少女身边多了一个孩童。
而这时的少女蜕变成了妇女在家中织布,孩童则围着织布机一摇一晃的学着走路。
这个年纪的孩童总是调皮可爱,一边扶着织布机摇摇晃晃,一边拿着木梭在水缸旁敲打玩耍,扯着周围的幕布咿咿呀呀的叫着。
“咚”的一声,这孩童将木梭掉进了水缸中。将缸的内缘砸出了一个细小的裂纹。
妇女急忙忙的放下手中的活儿去捞那木梭。却什么也捞不到。
再后来,妇女已不在,一家三口的人影也渐渐消失在了安玄章的脑海中,慢慢的,荒凉与萧瑟将织布机掩盖,直至最后归于黄土。
“滴答滴答”
铜壶将最后一滴水滴进水缸。随后所有的景象模糊了起来,安玄章尽力的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玄章!”
似乎是听到了秦昙的叫喊声。有些迷糊的安玄章也缓缓清醒了过来。
见安玄章揉了揉眼睛,秦昙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所幸没出什么大事。
一抹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铜壶上的水滴也渐渐不再滴落。
安玄章一阵恍惚。
刚刚是怎么了?
还来不及向众人解释刚刚所见之景,安玄章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直直的朝着其中一个水缸走了过去。
在刚刚的景象中,有一个水缸是被木梭砸中了的,他要去看一看有没有那道裂纹。
当他把头伸到水缸中间去看的时候,果然,一条细细的裂纹依旧隐隐可见。
也难怪这地上会潮湿的长满青苔,许是这裂纹处经年累月浸出的水珠所致。
“这壶有问题!”安玄章指着那铜壶说道。
顾柰走了过去,看着安玄章刚刚碰过的细线,上面的水流已经没有流动了,细细的一根长线上还沾着些水珠,门外的一束阳光照射进来,映在水珠上将细线照耀的闪闪发光。
“刚刚可是发生了什么?”怕安玄章还没有缓过来,秦昙轻声问道。
“看见了,几个人。”
“人?”
“对,一个小孩儿,一对夫妇。”
“还有呢?”顾柰接着问道。
“还有…还有这壶,这里的一切都有所见。只是,那个画面中的情景看起来又与这里有所不同。”
安玄章顿了顿,继续回忆着:“刚刚所见的画面倒像是好几十年前的光景,那是的房屋还没有这么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