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却因此而绝望的男人。
这个人的梦想是如此单纯。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
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
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成人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
但是他却不同。
或者他比谁都要愚蠢,或者他脑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许,他属于那种身负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称为“圣者”的人。
当他领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或救济的天平两端上之时……
当他知道这天平上绝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之时……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立志要成为这个天平的计量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确切地减少这个世上的哀叹,那便别无他法。
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就必须抛弃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
为了多数人可以活下去,而将少数人灭绝。
因此,他越是救人,杀人的技术也越加精进。
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过畏怯。
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着自己成为最精准的天平。
让自己绝不算错生命的数量。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他无差别地救人,也同样无差别地杀人。
……
卫宫切嗣自然知道自己有罪,甚至自己也确确实实是一个恶人。
从手上沾到第一滴血的时候,他就与好人、善人无关了。或许到现在为止,自己杀的人比救的人还要多吧。
“caster的手段没能起效吗?”
“信长的第二宝具是固有结界哦。再加上她的三千世界是对军宝具,牵制住人造生命体和元素精灵还是很容易的。”
caster特制的人造生命体确实抗下了信长的炮火,而且因为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英灵,第二宝具的效果也没那么出色,只是断绝了更多在宅邸内储存的人造生命体。
“至于我的宝具可是对城的,caster的对军宝具根本比不过。而且,躲过一个不擅长正面战斗的caster释放的宝具还是很简单的。”
话音刚落,卫宫切嗣就扣动扳机,起源弹裹着层层劲风袭向星夜。
只是,那身影比子弹还要快,躲过了飞来的起源弹后,星夜把格拉默抵在卫宫切嗣的脖子上。
“好了,该讨论正题了。”
“切……”
爱丽丝菲尔的脑袋被火绳枪指着,余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信长,以及被她抱在怀中的圣杯。
“你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就是让所有人都幸福,是吗?”
“没错。”即便生命受到威胁,卫宫切嗣还是坚定自己的理想,“希望世界和平,希望根除纷争,希望所有人幸福……”
“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会从‘圣者’变为‘恶’吧。当你把这个愿望寄托于外物的时候,注定只有毁灭的结局。”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