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霓轻拭泪水,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金色丹药。
“回梦丹妾身一直随身带着,只是始终没有勇气服下,这些年虽不能修行,但耳濡目染听你说了许多,妾身闲来无事也在思索。了断因果,前世你我道侣一场是因,今生20年夫妻缘分便是果,若要再多苛求,心有不足,只怕……只怕是心魔丛生,孽缘暗起,反倒耽误了你成仙大业啊。”
黑云微微颔首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红霓,你前世就比我天赋高,若非性格执拗只怕早已得道飞升,你说得没错,可……唉,何为执念,若能轻易放下,又怎会称作执念,如今既然寻到你,让我如何能轻易放下。”
红霓见黑云口气有了松动的趋势,心中大喜,忙道:“也罢,今日妾身违反约定擅自与颜儿见面,自然甘愿受罚,就在湖底陪你渡过一生便是,只求你饶了他性命,可好?”
黑云思索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吧!”
许宣3人听不清黑云、红霓的对话,只恐湖神杀过来要了自己小命。
沐天颜听妮蒂亚愿意帮自己脱困,早些时候自然千恩万谢,但此刻见了自己亲生母亲,16年心愿一朝得偿,哪里肯就此离去?
拜谢道:“多谢姑娘仗义援手,只是在下已经隐忍苟活多年,纵然母亲就在身边,也不能相见,今日既然我们母子团圆,在下心愿得偿,便是即可赴死也心甘情愿,只求姑娘将我这位兄弟求出去就是,他原本就与此事无关,这番却是遭了无妄之灾,多谢了!”
妮蒂亚一边抵御恶来的进攻,一边回头看了许宣一眼,嗔道:“他是活该,早和他说了不要来招惹湖神,他偏不听,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随便一个妖怪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竟然狗胆包天还来找湖神的麻烦。”
“额……我也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和湖神起冲突,原本打算真要打起来就带着沐兄跑路的,哪里知道……”许宣尴尬的解释。
妮蒂亚置若罔闻,只是对沐天颜道:“要救他也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手上的手套哪里来的,这交易公平吧。”
沐天颜这时心中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一心只想和母亲相聚,便将湖神刚刚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又道:“这手套从何而来在下当真不知,我知道的也都告诉姑娘了,还请姑娘援手,救我兄弟出去。”
“如此说来还是要和这黑鱼精做过一场才知详情了。”妮蒂亚喃喃自语,随即收了光罩,一拳逼退恶来,右手在空中一抓,一个3寸长的短棍凭空出现在手中,当空一晃,短棍前端凭空出现数丈长的白色光束,如婴儿小臂粗细,蜿蜒曲折,像是一条长鞭。
妮蒂亚挥动长鞭,抽在恶来身上,原本许宣松纹剑劈砍半天都不能破防鳄鱼皮却被长鞭打出一道道黑色焦痕,里面嫩红的肌肉隐约可见。恶来吃痛,忙闪身躲避,不敢近前,翻身一滚化作人形,手中拿了一对亢龙锏左右格挡。
“我靠!激光剑?”一旁许宣大跌眼镜。
妮蒂亚将鞭一抖,如一条灵蛇般或劈、或撩、或扫、或缠,打得恶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片刻间已经中了几鞭,衣服破了,头发也散了,浑身被抽得血肉模糊,全然没了刚刚的凶猛之态。
“我先带你们两个离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妮蒂亚两鞭抽退恶来,转身拎起许宣、沐天颜衣领就要走。
沐天颜却挣扎着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妮蒂亚只得单手抱住许宣,怒道:“你既然不愿意走,可怪不得我不守承诺,这笔生意却是两清了。”
说完,正要纵身离开,却感觉被一股大力压住,动弹不得,随即一个声音传来:“好热闹,本座远道而来前来拜会武昌湖君,想不到竟然看了一出好戏,既然如此,都别走了。”
话音未落,一个虬髯秃顶的修士从天而降,身着黄衣,斜披了一件赤红袈裟,拦住妮蒂亚去路。
“金国国师!”许宣大惊,在黄山时他见过这狠人一面,以一己之力打得黄山众修士哭爹喊娘,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