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叶姑娘呢，这次是参加了一个剧组，我觉得，杨董事长的企业发展，应该也颇多传奇色彩，何不自己投资拍一部电视剧？咱们不是有个浙江的电视剧《鸭毛飞上天》吗？你也可以这么做呀，回头请小叶来担任角色，正常该给多少报酬就给，对于企业来说，也是一个品牌宣传吧，您说呢？”
杨谦听完后，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这是个好主意，小古医生，你的思路果然很开阔啊！小刘，你记下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给我一个报告。”
古森昊心里暗笑：杨谦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居然能这么顺畅地当着自己的面演戏，他内心分明是在想别的事情，居然能表演到这么逼真。
说了好一会儿话，他终于要转到自己的来意了。
“其实呀，我今天到古医生这里来拜访，还有别的请求。”
古森昊嗯了一声，不过，他这次没有抢在对方前头说出来，那样的话除了能显示自己的神乎其神，并没有别的意义，而杨谦既然能找上门来，就是信得过自己，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已经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古医生，我也见识了你的医术，神出鬼没的，我都不能相信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你把叶姑娘救活了。”
古森昊：“不是我一个人能救的活，换成我们易主任，还有我的导师东方主任，他们都行。”
“不是，我不同意，我知道易主任手段高明，是中国一等一的神经外科大师，可是他能不能保证手术后那位叶姑娘不会受到重大创伤？性命留下来了，人却不会说话了，或者视神经受损了，等等的后遗症，他能不能保证不发生？”
古森昊摇摇头，这是实话，他用不着刻意去掩饰什么。
“杨董事长，你有心病。”
杨谦一怔，接下来便是浑身战栗，他忙对刘勇说：“小刘，你先去外头等着，我和古医生说会儿话。”
“等一下，我让笑笑进来带刘助理去别处坐坐吧。”
他把杨笑真叫来，带刘勇去地下室看会儿电影，自己则让炳哥在客厅里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好了，杨董事长，请说吧。”
杨谦欣慰地称赞他年纪虽轻考虑事情却如此周到。
“古医生啊，我都比你要大了三十来岁了，有些事情，我告诉你，却感到由衷地坦然，就好像只有你才是我信得过的人。事情，要从27年前说起。”
“那会儿，我算是有点钱了，也有一个太太，她叫吴粤秀，我们有了一个孩子。”说到这里，他试探地看了古森昊一眼，见对方毫无动静，便继续说道，“孩子是26年前出生的，但是生下来就感觉那个孩子有些小问题，结果，我们就带着孩子去检查，找了好几个医院，全都查不出原因来，各种胡说八道，最后还是找到了上申市第三人民医院，也就是今天的峨眉峰医院，那天我们的运气不错，一位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老院长正好坐专家门诊，他检查了一下，就告诉我们，其实孩子患上的事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不过他很有把握说，从他的判断看，这个孩子应该继承的主要是父亲的基因，所以，他建议对我进行一次深度的检查，看看我的骨髓有没有可能跟孩子匹配上，如果能匹配得上，直接就用我的骨髓里的组织为孩子进行移植，我们那个孩子绝对有可能恢复成一个非常健康的孩子，而且当时孩子很小嘛，是个新生儿，一切都有可能。”
“结果，你犹豫了是吗？”
“我、我当时犹豫了一下，那位老院长姓宿，叫宿闻茂，他很肯定如果我去检查，说不定就能匹配上的。我呢，当时正处于事业的发展期，而且工厂的形势还不错，我就担心万一自己抽掉了骨髓，会影响我自己的身体健康，加上我的太太吴粤秀也不是太支持我去检查抽骨髓，所以，我们就回到了五江，对这个孩子采取了保守治疗，结果，就在那段时间我突然间想明白了，如果我不能救活我的孩子，我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了，又有什么意义？那段时间，我的太太也心神不定的，表面上她不希望我去检查，其实我心里清楚，她恨不得我马上就匹配上，哪有一个做妈的人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后来，我太太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那个医院的医生，就是你们的章副院长，他来过我们家，谈到了孩子的治疗，我没有参加，后来我回到家里，他就走了，我嘀咕了几句，其实我当时已经决定要去上申三院接受检查了，我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责怪了我太太几句，结果，她很伤心，那几天都没顾上带着孩子取接受治疗，结果，我跟她说我决定去匹配骨髓的那一天，我的那个出生没几个月的女儿就死了！”
说到这里，杨谦显得很伤心，实在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认为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是。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就算后来生下了杨译文，现在又有了杨译诚，都不能抑制我对那个死去的女儿的思念，我经常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而且经常看到我的女儿来找我，我去看过很多医生，人家都说我那只是压力太大了，我今天登门拜访，就是想听一听，古医生对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办法。”
没等古森昊说话，杨谦又说：“我从那以后，做事情一直努力向善，而且我还定期做法事，可是心里却始终过不去，我的幻觉出现得更加频繁了，不过有一点，你知道你的奶奶曾经帮过我一段时间，我跟你奶奶在一起，居然精神变得很好，可是自从你奶奶和我接触少了之后，我又不行了，那种难受你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