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爸爸。”
千景川态度诚恳得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没有半分躲闪。虽然，这样的回答会让对方担心，但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景川……你不应该……这样……”
千云帆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唇，声音十分虚弱，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透出深深得担忧。
他虽然沉疴多年，外人见他也总是一直昏睡着，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他清楚得知道，自己这病为何来得如此突然，也明白为何这么多年的治疗一直没有效果，更深知自己的妻子早已背叛了他，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己视为亲兄弟的好友。
耻辱就像锋利的手术刀一样，一下下割裂着他的心。有那么一刻，他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如此活着，不过是不想让那两人早一天实现他们的计划。
另外，他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
希望有一天，他的儿子能查清一切，替他报仇。然而，当千景川真的回来了，真的决定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却又退缩了。
他害怕，千景川会像他一样。
景瑟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怕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风险太大了。
“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千景川紧握着千云帆那枯瘦的手，眸光十分坚定。
千云帆的眼睑极其缓慢得眨动了两下，眼角滚下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眼泪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艰难得掀动嘴角。
“小心……”
“嗯。”
千景川看着他，心里极其难受。
“爸，最近一段时间，我就不能在这里陪你了。你好好的，不要担心我。”
“……”
千云帆沉默了。
直到千景川离开，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