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得一切顺利。
迎亲的一路上鞭炮齐鸣,小孩子们高兴地跑来跑去,大人们一一拱手道着“恭喜恭喜”。
阮靖晟戴花骑马地领着队伍。八台喜轿稳稳将蒋明娇抬去了武冠侯府。
跨火盆。
拜天地。
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宾客们善意地哄闹喝彩声中,仪式顺利地水到渠成。
……
最后在喜婆的搀扶下,蒋明娇坐在了铺着大红喜被的新床上,等待着阮靖晟的到来。
期间白术将八宝的笼子挂在外间,喂了它一把西域瓜子,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示意它要乖一点,端了茶水糕点进屋。
“小姐,刀一他们在外头帮忙挡酒,姑爷还得一会儿才能来,您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蒋明娇简单用过了东西,又等了小半个时辰。
阮靖晟才轻一脚重一脚地进来。坐在床边时,他如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时看得痴了。
儿臂粗的红烛灼灼燃烧,橙红的婆娑灯影摇曳闪烁,大红窗帘透下熹微的光。
蒋明娇静静坐在床榻边,大红盖头因烛光在纤细脖颈上,如小山般欺负的锁骨间,晕染出温柔淡红的光芒,令她如一副柔静的仕女画。
咕噜——
阮靖晟喉结不自觉滚动,拿起了床边的一柄小称,缓缓挑起了蒋明娇的盖头。
——这一举动是暗示着以后夫妻生活会称心如意。
蒋明娇面庞缓缓展露。
她肤如凝脂荔枝般细腻透亮,白得雪做的人似的,再加上杏眼俏鼻樱唇,天然给人雪白娇贵感,仿佛天生合该被人宠在手心上。
此刻在淡红烛光掩映下,她一截藕般的脖颈微微低垂,更是显得面若桃花粉霞横飞,如娇花照水般宁静乖巧。
阮靖晟喉结再滚了滚,喉咙发干地道:“娇娇……”
蒋明娇抬起了头,用杏核般的眸子看他,姿态写满了如水的柔情。
阮靖晟被看得喉咙发干,忍不住挺直了脊背,做出一副严肃状,张了张口嗓子却有些哑。
“娇娇,我……”
下一秒。
意料中的温柔并未到来。
蒋明娇轻瞪了阮靖晟一眼,便拿背对着他,娇横毫不客气地道:“我生气了。”
阮靖晟两眼茫然。
蒋明娇又重重哼了一声。
阮靖晟如一条挨了打的大犬般,眼睛巴巴地望着人,连声温柔道歉:“娇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蒋明娇扭过了头,娇悍地瞪他道:“错哪儿了?”
阮靖晟再次茫然眨了眨眼。
蒋明娇重重哼了一声,指着阮靖晟的领口,伸手就要揪阮靖晟的耳朵:“你蠢死了!”
阮靖晟嗅到了领口的浓郁酒气,恍然大悟后非但不躲,还乖巧把耳朵送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凑在她耳畔温柔道:“对,我就是个蠢蛋,是娇娇的蠢蛋。我在甘州城奔波受了那么多伤,本不应该喝酒的,你还特地让刀一给我安排了果酒,我不该……”
蒋明娇重重哼了一声,声音却不自觉弱了。
“这还差不多。”
“娇娇,我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
阮靖晟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再次吻上了蒋明娇的耳畔:“娇娇,看见你为我担心,我真的好高兴,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蒋明娇虽然依旧趾高气昂,面庞却飘上了红霞,许久才在含含糊糊中,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也是……”
她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了阮靖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