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生母是皇贵妃,皇贵妃又是徐国公之长女。先帝在世时颇信重徐国公,徐国公得以手握大部分兵权,在武将勋贵家中,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
奉先殿那一场大火后,徐国公与皇贵妃,敢在盛怒的怀疑之下,逼死天生哑巴的二皇子,便可见其的权柄滔天。
若非昭仁帝登基数年后,徐国公在苗疆战场上指挥失败,致使自己与先平阳侯皆牺牲在苗疆,如今的大周朝堂绝不会如此宁静。
坐拥这么一个母家,再加上陈王府的多年经营,大皇子手握的财富是颇为可观的。
造反,没钱可不行。
因常年躲藏在陈王府地下室,他视陈王府为自己老巢,在这一处密室藏得东西是最多的。
情报方面包括当年陷害西北侯后,以防万一留下的证据;朝中文武百官的亲眷资料;庞仲此人身份的资料;朝廷与军队里秘密私通他的官员名单;甚至他下一步谋反计划;以及一把残缺的钥匙。
这钥匙是他从庞仲得到的。
虽然不知这钥匙,究竟能开那一扇门。但看庞仲对钥匙的重要程度,便知这东西定然极为重要。
……
除此之外足有小半个国库的钱财、兵器库、粮草库、金银珠宝等等物品,亦是皆被席卷一空。
足有一整个书房大的密室,空的连一片纸一根竹简都不剩。若非大皇子早知这里装的东西,只怕会以为它天然就该是空的。
“追!”
大皇子脑袋一阵眩晕,闭了闭眼才稳定情绪。但他到底是老谋深算之辈,再睁眼时已恢复了神智,眸光阴鸷至极,扭头望着一名暗卫:“将府里的暗卫都叫过来,给本王好好地查。要把这密室搬空,绝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给本王好好的查。”
那名暗卫战战兢兢地飞快领命而去。
大皇子再看向另一名暗卫:“你现在就带着一批人,去京西郊与京东郊还有通州的几处仓库。本王为防内贼,特意没有将钥匙与各处仓库地址配对。那群大胆的贼子便是拿到了钥匙,也要花数日一一弄清各个仓库对应的钥匙。”
“这便是我们的时机。”
“你现在便带人去仓库门口守株待兔,捉拿那些试图用钥匙打开各个仓库,偷取本王东西的贼子。”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记住,要留活口。”
“本王要亲手活剥了他们。”
另一名暗卫跪地应是,迅速领命转身离开。
“最后……”大皇子扭头望着老郑管家,“也是最重要的任务。本王要你带领着一批人,暗中看好那小兔崽子,并弄清这几日他的一举一动。”
小兔崽子,指陈王。
老郑管家一惊道:“殿下是在怀疑小王爷……”
大皇子沉声道:“这一处密室除却你我外,绝无第三人知晓。钥匙更是由我贴身保管。若非住在这府里的人,寻常外人绝摸不到这里。且这密室规模你也见到了。能在这几天内,将这一处密室搬得空空如也。若如内鬼的策应,本王是绝不相信的。”
老郑管家欲言又止:“但若小王爷真有此意,又何必等这么多年……”
大皇子抿了抿唇。
老郑管家还欲说什么:“王爷,您这些年里对小王爷,实在是过于苛刻了。他毕竟是你的骨肉,与您年轻时丰神俊秀一般无二……”
——‘与您年轻时丰神俊秀一般无二’,这句话令大皇子心内窜起一团嫉妒的火。
他的年轻、他的丰神俊秀毁于一团火,他如一个阴沟老鼠般蹉跎十几年。
却永远有人正年轻,有人正丰神俊秀,与他当年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