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一场施针最后总算磕磕绊绊完成了,蒋明娇目不斜视,紧绷着俏脸收起银针时,面颊仍飘着红云。
阮靖晟专心致志地再次拿倒了兵书。
刀一等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姜大夫摸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
刀五眼观鼻鼻观心,识趣地把自己当成瞎子与哑巴。
白术狐疑地盯着阮靖晟与蒋明娇。
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但总感觉她家小姐吃亏了。
刀一扯着白术的袖子,让她别看了,省得待会儿将军恼了,又要指鹿为马说人脑疾了。
白术恶狠狠地抽出了袖子,瞪了刀一一眼。
你个铁憨憨,再扯就要断袖啦。
这人不是说是将军府暗卫首领吗?怎么比她老家村口卖猪肉的还笨!
刀一默默收回了手,委屈地往角落缩了缩:……
夫人这位小厮,脾气好像有点凶凶的。
施完针后不久,姜大夫便熬好了药汤,将其端了上来。蒋明娇尝了一小口,确定药材分量火候都正正好,便让姜大夫端给阮靖晟,阮靖晟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两个时辰后,第二幅药也熬好了,蒋明娇依旧尝过后,又让阮靖晟服下了。阮靖晟再次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阮靖晟。
早在治疗开始前,夫人就说过将军常年习武,身体比蒋侯爷好,恢复也应比蒋侯爷快。
若不出意外,两副药下去应当会立即见效。
蒋明娇坐在阮靖晟身边,手搭在他腕上,沉静地细细把脉。
下午日光清透地顺着半开的门漏进来,将蒋明娇侧颜映的肤若凝雪,眸光沉静绝艳。
刀一冷面严肃。
刀五严阵以待。
姜大夫亦紧张地握紧拳头,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阮靖晟。
连白术都屏住了呼吸,好奇地探着小脑袋,盯着阮靖晟的脸。
夫妻能不能幸福,男方的身体也很重要。
将军看着高高帅帅的,应该不会成一个裹着绣花枕头皮的银样镴枪头吧?
拿开手指,蒋明娇站起身,朝众人展颜一笑:“让人准备好药浴的药材吧。”
话音落地,阮靖晟就冷着脸,呕出了一口黑血。
将军府众人皆是喜形于色。
蒋侯爷病愈后,他们曾细细打听过蒋侯爷治病细节。
蒋侯爷正是呕出一口黑血后,方病情转好的。
刀五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出现了郑重的感激,瞥向蒋明娇的目光彻底变成了崇拜。
夫人,救了将军。
刀一默默捏紧了剑,严肃脸上也是说不出的热烈。
将军,是他们这些人的魂。
这些日子,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不知多为将军担心,现在悬着的这颗心终于落地了。
遇上夫人,是将军与将军府之幸。
姜大夫激动得嘴唇颤抖,说不出话,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对着蒋明娇的方向就是弯腰,重重一拜。
蒋明娇早有预料,轻巧往旁一让,躲了过去。
就知道姓姜的都爱拜人!
“蒋小姐,您对将军府的大恩……我们将军府上上下下没齿难忘……”姜大夫正慷慨陈词,一抬头,顿时卡壳了。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