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珠一行人走后,仁心堂里静得压抑。
无数人胸腔内压着一腔火。
几乎要爆炸。
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他们不甘屈辱憋闷的感觉。
蒋明娇处理完老汉伤口,重新上了止血药,用干净细棉布包好,施了一套针镇痛,才让人将其抬进了内堂休息。
她抬起头唤道:“草儿?”
沈草儿给她打来水与胰子:“江姐姐,你洗手吧。”
蒋明娇道了谢。
望着众人表情,蒋明娇淡淡道:“大家不必这样,我们多救几个病人,自然比争那些虚名好。”
无人应答。
每一个人都望着蒋明娇的动作,目光是不甘。
是崇拜。
是屈辱。
神医这么淡然从来不争,却被那样的小人蔑视不屑谩骂。
他们憋愤。
但为了女神医好,他们只能暂时忍下来。
不甘心!
又进来了几个病人,蒋明娇坐下来,细细询问着病情。
虽然憋闷着一腔郁气,仁心堂依旧团团转了起来。
行医,是他们的本分。
但空气中,依旧闷着一团未燃的火。
压抑待发。
忽然,门外哗然地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紧接着一群人冲进了仁心堂里,高声号哭叫嚷着。
“仁心堂女神医名不副实!她就是个庸医,害了我丈夫的命啊!”
“仁心堂女神医草菅人命!”
“京城第一女神医,我呸,还我孙女儿命来!”
“你们都别信这仁心堂女神医啊!仁心堂女神医害了我丈夫的命啊!”
……
空气,仿佛凝滞。
仁心堂众人都停下了动作,凝视着这一群人。
他们不是傻子。
这一群人的来意,他们猜得出来。
甚至幕后黑手都猜得出。
他们胸腔不断地上下起伏着,骇浪般的情绪,在胸腔内激荡冲撞,如一头野兽在咆哮。
不甘心。
神医馆,欺人太甚。
……
见气氛如此压抑紧张,闹事的三个人都紧张起来。
他们嚎哭得更加大声。
用疯狂掩饰心虚。
“不止这一例啊,还有我,还有我啊……”
旁边一个男人捧着自己的孩子道:“还有我的孩子,也是吃了仁心堂女神医的药方,死了地啊。”
一个老人对自己老伴
“对啊,我真的不知道仁心堂女神医,还会………………”
……
仁心堂里。
气氛愈加压抑,无论病人亦或是员工,诸人看三人的目光冷漠嘲弄。
如看一个笑话。
小徒弟胸腔剧烈起伏着,气得要冲了出去,却被蒋明娇一把拽住了。
蒋明娇朝他摇头。
还不是时候。
小徒弟捏着拳头,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
神医馆里,燕明珠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捶着腿,姿态冷漠地望着这一幕。
仁心堂女神医,我倒要看看这个死局,你要怎么解。
仁心堂里。
三个人演出十分卖力。
仁心堂外。
神医馆的学徒们一口一个地说着风凉话。
“是真的吗?一个两个还好说,连着误诊了三个人,女神医这是怎么了?”
“还什么女神医啊!分明就是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
“对啊,刚才明明就是!”
……
围观的人都沉默着。
与仁心堂相处这么久,他们相信女神医。
仁心堂众人一见这架势,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们怒视着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