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奴才秧子也配!”金笙儿因蒋奕武要考武举,已将他视作武状元,给武举已戴上光环,怎容得奴仆与蒋奕武同考。
——这是抹低蒋奕武身份。
“表妹你莫要动气伤身体。”蒋奕武假惺惺安慰着,“你要是因为我的事生气伤身,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一想到表妹你为我生气伤了身体,回了家也要为你担忧辗转反侧无法安眠的。”
金笙儿顿时大为感动:“表哥你待我真好。”
“表妹你这说到是什么话。我既已心仪于你,不待你好还待谁好。”蒋奕武这才叹了口气:“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二房一向就那个做派。谁让他们入了圣上的眼,得了这些年圣宠势大,这么多年下来我都习惯了。怕只怕二伯与圣上是至交好友,怕那主考官为了讨好二伯,故意让我丢这一个大脸……哎终究是我太过无能,若是我本事再厉害些,也不至于竟落得如此任人欺凌的境地。”
语气间俨然是个饱受二房欺凌的小可怜。
金笙儿被激起一腔慈母心,对受尽欺压的表哥心疼不已,当下决定要替表哥好好出头。
“表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我都打听清楚了,这次武举院试是由我哥监考。回去我就和他说,让他想办法在考试时动动手脚,绝对不会让那两个奴才秧子中第的。”
蒋奕武心中大喜。
金笙儿的哥哥,成国公府二房嫡子,金逸尘是三年前的武状元。这事曾让金二夫人得意不已,在平阳侯府炫耀过好几次,蒋奕武当时常被当做不成器典型对比,没少在众人面前丢面子。
那几年他心中对金逸尘恨之入骨恨不得其去死。
不过他如今却庆幸金笙儿有这一亲哥,可以帮他大忙。
今年武举加恩科来得太突然,他虽年轻力壮却因久宿花丛,身体早已被掏空,锻炼又绝非一日之功。
他没把握一定中第。
但若是能让金笙儿求她哥帮忙,这件事就十拿九稳了。至于打压那两个奴才,只是他引金笙儿出手的筏子。他心中还是有自信的。他怎么也不至于输给两个奴才秧子。
当然能一并把那碍眼的人弄掉,自然是最好。
得到金笙儿承诺后,蒋奕武对其更是温柔备至,情话不要钱的往外奉承,还不忘扮演小可怜角色,将金笙儿说得面庞绯红,对蒋奕文气愤不已,当下忍不住地破口大骂。
“怪不得人都说身有残缺之人心里多半都有阴暗。这蒋奕文定然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仗着是二房势大,逼得你在府里连落脚都无,只能常年流荡在外避祸,还每每仗着太夫人喜欢让你在众人前丢面子,现在更是要让奴才与你同考武举,用此来羞辱你。”
金笙儿气得恨不得打人,“活该就让他的身体一辈子都好不了,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蒋奕武‘无奈’叹息:“表妹你别这样说,被二伯一家听见了不好。再说大哥也是情有可原。他常年囿于轮椅上不能动弹,恐怕也是心里有气,看见其他健全人稍有不平,才会做出一些未经过考虑的事。他的本性不是这样的……”
“可谁叫他当年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金笙儿依旧气呼呼:“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与表哥你们一家没关系。他总不能因为自己心里不舒坦,就专门为难表哥你吧。老天可都长着眼睛呢,善恶有报,他真要报复人,怎么不找当年害他的人去拼命去。”
听到‘善恶有报’四字,蒋奕武心里无端打了一个突。
“坠马”是母亲做的。
但当年他却并非不知情,某种意义上他还是“帮凶”,若蒋奕文真要为当年的事复仇,只怕少不了他的一分。
他背后有些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