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禄噗地掩唇笑了。
该!
长公主一时哑然。
金逸晨面庞一时涨得通红,握住了拳头:“陛下,我……”
昭仁帝径直打断他道:“朕再问你一遍,是你想要驻守边疆十三城?”
金逸晨咬牙道:“是。”
昭仁帝冷然问:“你觉得你凭什么能驻守边疆十三城?”
长公主忙道:“皇弟你这问的是什么荒唐话。逸晨可是上一届武举状元呢?武艺在大周朝青年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什么叫‘凭什么能驻守边疆十三城’了?”
昭仁帝看也不看长公主,只等着金逸晨的回答:“朕竟不知朕的外甥孙竟是个天生哑巴。”
洪喜禄老神在在。
陛下不与御史们舌战多年,看来大家是忘了他的好口才了。
长公主尴尬得想说什么,却再也不敢开口。
太后只叹了口气。
——她这女儿养尊处优多年,是越活越糊涂了。
金逸晨面庞更白了:“回陛下,臣自幼随国公府教习们习武多年,是昭德十九年的武状元,且熟读兵书数百部,对用兵作战了然于心。”
昭仁帝淡淡道:“就是没上过一天战场,空有一身拳脚功夫,还是纸上谈兵的翘楚咯?”
噗——
洪喜禄拼命掩住了上翘的嘴角。
陛下,这是气狠了。
金逸晨面庞已惨白如纸:“陛下,臣……”
昭仁帝冷笑:“上次你武举舞弊事情后,朕罢了你的职,让你在家反省,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反省的。蛊惑朕的皇姐,让她不断为你奔走丢脸,金逸晨你身为一个小辈,你有脸吗?”
蛊惑。
洪喜禄砸吧着这二字。
心道魏世子爷与威武将军的眼药,果然是上成功了。
金逸晨艰难跪下来:“臣不敢。”
“不敢?”昭仁帝语气愈发嘲讽,“朕看你敢的很。在京城大街随从浩浩荡荡护卫的情况下,都被一群流匪揍了个伤筋动骨,还敢肖想着去镇守边疆。哦,你还提到了威武将军的五千亲兵。这是肖想上了小阮的亲兵,眼红打算自己养兵呢。朕看天下没什么是你不敢想的了!”
这斥责可太严重了。
长公主面色变了又变,才咬唇驳斥道:“皇弟,你不愿意抬举逸晨也就罢了,何苦要说出这些话来给逸晨定罪。”
“逸晨提到威武将军的亲兵,不过我是看着你要处置阮靖晟了。想着逸晨与阮靖晟同岁。这些东西总归要被别人得去,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算了。”
昭仁帝奇怪道:“朕何时要处置阮靖晟?”
这句话把长公主问蒙了。
昭仁帝观她神色有异,轻眯起了眼睛:“皇姐,你是听何人说起朕要处置小阮的?”
长公主舌头打了结:“就,就京城人人都在说,这件事早在京城都传疯了,皇弟你、你、你难道不是要处置阮靖晟吗?那那个牢房是建来做什么的,还修建得那样好,皇弟你还特地带着洪喜禄去看,对大理寺丞说那些话……”
她忽然瞥到了洪喜禄,朝他一指手指。
“喏,就这太监透出来的呢!”
昭仁帝眯起眸子看洪喜禄:“嗯?”
洪喜禄腿登时吓软了,扑腾跪下道:“奴才不是,奴才没有,长公主殿下慎言啊。”
无妄之灾。
他冤啊!
昭仁帝淡淡哼了一声,挪开了目光:“皇姐,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片刻后。
大理寺丞和主簿并那名小吏都被提来交由慎刑司审问。
再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