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娇想到此处,歪头望向阮靖晟:“多谢将军的情报提醒,对我的帮助非常大。”
没有阮靖晟这份情报,她的确有可能被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她却可以提前布局,不惧于任何人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包括这一次在内,阮靖晟的情报已帮过她太多。
她旁观过后世千年历史,知道自己所走的路的意义,亦会不顾一切艰险地继续往前。
阮靖晟却不知道。
他只是坚定地选择支持她所做的一切而已。
这种全然的信任很难让人不动容。
阮靖晟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咳咳一声严肃道:“蒋小姐何必如此客气,你上次的提醒亦对我帮助颇大。”
太庙蜡烛的事太过隐蔽。
若非娇娇着重提醒,暗火盟的人险些将那批蜡烛忽略了————毕竟外形品相皆一模一样,谁能想到独独那一批蜡烛是次品?
在被着重提醒后,他们再次深入调查,才发现负责后勤的礼部官员家人是假的,其真正亲人早已悄然离开京城,回到了江南老家。他们由此发现不对劲,并顺藤摸瓜找到蜡烛的不对。
刀一迅速换了蜡烛。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进门时,那批烛台都没有熄灭。
至于太庙正中两根大蜡烛,恰好在庞仲进门时熄灭的原因……
他没有那群文臣们如莲蓬般多的心眼。
他是用掌风震灭的。
一力破百会。
比费尽心机计算一批蜡烛什么时候会烧完,顾虑周全地安排涉事官员家人后路,胆战心惊地害怕任何突发事故,他选择背着人一掌带风劈过去。
灵活。
简单。
不留痕迹。
就俩字,爽利。
唯一缺点是对出手的人要求太高,招数普及性不高……
话音落地。
望着阮靖晟‘板正严肃’的模样,蒋明娇笑得眉眼弯弯。
自二人正式相处开始,何尝如此一板一眼地对话过,生疏得能透出二丈宽的尴尬……
“还有不到三个月便要迎亲了。”蒋明娇含笑逗着阮靖晟,“将军是不是紧张了?”
随着迎亲的日子逼近,蒋明娇本也是紧张的。
但看着阮靖晟透露出的紧张,她忽然就不紧张了。
“没有。”阮靖晟面庞严肃沉稳,沉稳地端起茶品着,周身摄人气势全开,“姜叔做事素来极为妥当,迎亲事宜由姜叔安排,必将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实在无须太过紧张。”
蒋明娇瞥了眼阮靖晟,望着他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这样啊。”
阮靖晟沉稳地喝茶点头:“嗯,实在无须紧张。”
蒋明娇将手肘撑在桌面上,托腮含笑歪头望阮靖晟:“可是将军,我紧张了怎么办?”
阮靖晟:!
他迅速扭头看蒋明娇,耳朵尖悄悄地红了。
蒋明娇含笑的眼睛一眨一眨,动作神态是说不出的俏皮:“将军,怎么办?我只要一想到不到三个月后,便要正式举行婚礼,就非常紧张到睡不着觉。”
阮靖晟:!!
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下意识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嗯……”
蒋明娇声音放得愈发低了一些,含笑地道:“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将军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非常的英武迷人……”
阮靖晟:!!!
他面庞愈发严肃板正,仿佛沉稳冷静地思考着边疆战事,耳朵尖却愈发地红,喉结不断上下滚动:“也不一定会非常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