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荷的容貌上佳算得上美人,再加上她刻意营造出的萧索失意,自艾自怜的诗意感,极易激起文人们的怜惜。
她其实颇讨异性的喜欢。
此时她脸色骤然变白后,神情愈发哀凄动人。
过路人遥遥瞧着都忍不住摇头。
摊贩们更是怜惜叹气。
武冠侯府的门房面露怜惜,不敢插嘴劝阮靖晟,只能用眼神安慰着魏清荷。
只有阮靖晟神色冷漠。
他甚至不愿多看魏清荷一眼,朝魏清荷拱了拱手,匆匆道了一句:“晟还有重要事情处理,无暇招待魏小姐。为国公府与魏小姐名声着想,若魏小姐没有其他事,还请尽快离开吧。”
后便把魏清荷当做一团空气,径直掠过魏清荷离开了。
魏清荷只能咬唇看着阮靖晟大步流星地离开。
她的神情太阴沉冷漠,目光直勾勾盯着武冠侯,浑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丫鬟怕她再做出格的事,不得不小心劝了一句。
“坊间都传言武冠侯是铁血战神,在战场时杀人如麻,下战场后性格更是冷漠刚硬,极其沉默寡言。想必侯爷就是这个直来直去的脾气,不是针对小姐您……”
“而且既然侯爷已澄清了当年的事了,小姐咱们就先回府吧。”
周围都围了好些人了。
要是谁认出了小姐,魏国公府名声可就不用要了。
魏清荷似乎是被劝服了,长长吁出一口气,神色才慢慢缓和,露出一个甜蜜笑容:“对。是我忘记了,侯爷天生就是这脾气,对谁都这么冷淡。我不应该怪他的。”
小丫鬟看魏清荷神色平缓,一颗心才放回肚子眼里。
“对对对,侯爷就这脾气,小姐咱们先别管他了,赶紧先回去给夫人赔罪,说咱们再也不会擅自出府了。咱们无故出来这么久,夫人肯定该生气了。”
“不。”
魏清荷拒绝道,“将军就是当年帮我的恩人。我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了。他一定也记得我的,他现在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我会再来几次让他想起来的。”
丫鬟愕然。
可小姐您最初不是说只为了报恩吗?
人家不要这恩情,您怎么还硬塞起来了?
“可、可可夫人那里……”
“母亲不会怪我的。”魏清荷望着阮靖晟离开的方向,目光坚定又道:“侯爷也一定会想起来的。”
她起初是甜蜜笑着。
忽然面庞一瞬变色。
丫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也一瞬看得愣住了。
侯府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
车夫跳了下来,掀开厚厚蘸水的马车帘子,露出车厢里七八盆牡丹花。那花被照顾得极精心,花瓣上还有颤巍巍的水珠。在灿烂至极的阳光下,牡丹花颜色鲜艳浓郁,花瓣细密得一层一层嵌套着,姹紫嫣红漂亮极了。
武冠候身着宝蓝色常服,因容貌出众身高腿长,如鹤立鸡群般显眼。
只见他抱下一盆嫩粉色牡丹花,细细询问了什么后,冷硬面庞缓和许多,掠过牡丹花的目光,竟有了难得的温柔缱绻。
这花实在太惹眼漂亮,小贩街坊们皆探过头看。
有人好奇张望许久后,大着胆子问刀五道:“……敢问府上弄这些花是做什么呀?”
刀五随口道:“这是给平阳侯府的贺礼。”
众人纷纷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