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略带兴味的邪魅声音一出,已无需问是哪个陈王了。
阮靖晟面庞线条冷硬肃然,神色沉冷得如铁板,强横摄人的气势一瞬压下。
房间空气温度一瞬骤降,由温暖仲春跌入冰窖。
刀二略往后挪了挪,并扯了扯依旧顶着扑克脸的刀一。
刀五咽了咽口水,眼观鼻鼻观心,决心成为一个哑巴。
隔壁对话声仍在继续。
“王爷,女神医已经拒绝您三次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王在京城家世堪称不俗,年岁亦是正当时,容貌亦算不得差,说不定女神医心意会改呢。对了,再过几天是女神医生日,你好好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本王要让女神医感受到本王的用心……”
……
砰——
一声巨响后,包厢木墙从中间破了一个大口,脆弱墙壁摇晃了两下,轰然倒塌在地。
半面木墙垮下,砸翻了陈王桌上的茶盏。
茶盏乒里乓当飞起,温热茶水溅起,淋到陈王秾丽的苍白面庞上,又顺着他削瘦下巴缓缓流下,有股惊心动魄的病态美。
郑管家挡在陈王身前,冷眉盯着墙倒的方向。
陈王岿然不动坐着,掏出雪白帕子擦了擦水渍,挑起了入鬓长眉。
小二吓得凝固在一旁,嘴巴张成圆形,几乎生生吞一个鸡蛋:“我的……”
阮靖晟冷硬面庞岿然不动,风轻云淡收回了手,声音如被刀锋划过般锋利:“抱歉,手滑。”
郑管家:……
刀二:……
刀五:……
侯爷,您找理由还能不能不走心一点。
小二吐出剩下半句话:“……墙啊。”
陈王面庞冷了下来。
虽被女神医治疗后,他因中毒导致的头疼症已缓解许多。但多年的残忍嗜杀行径,他苍白秾丽面庞冷沉时,极易给人阴鸷毒辣感。
恰好阮靖晟面庞亦极冷。
与陈王不同,阮靖晟摄人的冷硬肃杀,是一种在战场拼杀多年后,染着硝烟、金属、枪套的硬朗,荷尔蒙爆棚的男人的冷。
二者容貌皆极其出挑,风格却大不相同。
双方陷入了对峙。
空气似被抽空般紧绷,一时竟有了令人呼吸不畅的压力。
小二已不敢再提他的墙了。现在他紧贴着另一面墙立着,恨不得把自个儿嵌进墙里。
“手滑。”陈王率先打破了争锋相对的对峙,往椅背上一靠,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武冠侯这手滑的可真远。”
阮靖晟面庞冷硬如刀削,一字一句冷若冰封:“杀敌杀多了,见到不像样的就忍不住。”
郑管家一瞬色变。
“早闻武冠侯杀人如麻,在战场上功勋赫赫,令突厥人闻风丧胆。今日一见果然如同预料。虽然已回到京城多时,却仍是一副沙场做派,彪悍横行无所顾忌,令人本王不得不叹一声佩服佩服。”陈王一边眉头高高挑起,秾丽病态的苍白面容浮现出兴味神情。
这话便是指责阮靖晟是莽夫,有力气没脑子了。
“阮某人在边疆时,亦时常听闻闻陈王殿下虽天生体弱,却容貌秾丽旖旎,天下无论男女皆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王爷眉目秾艳更胜过台下旦角许多,实在是人间绝色。”阮靖晟一本正经地冷沉道。
这是在说陈王男生女相,容貌阴柔性格阴鸷,实在不是个男人。
第一回合的言辞争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