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奕武被那一坛水灌晕了,懵逼在原地足足转了三圈,刚摇摇晃晃地堪堪站稳,便想通了其中关窍,气冲斗牛破口大骂道:“蒋奕文,你居然敢阴我。看我回头不把你……”
一句话都未说完,他一不小心脚下又是一晃。
因头顶着痰盂,蒙头转向地什么都看不见,他下意识往旁边一扶。
白术下意识地同情的捂脸:“不要。”
“这是什——”蒋奕武扶到了悬挂在大叔枝丫下的一根绳索,因为身体晃动不自觉拽了一下。
然后忽然一阵罡风起。
一个绑在大槐树轰然释放,蒋奕武被一个如大摆钟一样晃动的,巨大的柔软被子团,如一个皮球一样,嗡地一下撞歪出去,腰肢柔软地扭出了一个‘S'型。
八宝瓜子站在笼子里,看得目瞪口呆,一颗瓜子顺嘴落下:“还、还、还挺妖娆?”
白术捂住了眼睛:“都说了让您不要了。”
然而这事还没完。
蒋奕武噗地趴在了地上,扶着自己脆弱的腰,气若游丝地恶毒又哭又骂道:“蒋、蒋、蒋奕文,你你你好狠……”
话音尚未落地,他便听见头顶传出绳索炸断的声音。
虽然戴着痰盂看不见外头的场景,他仍下意识惊恐地抬头看去,然后他就听见头顶传来嗡地一声。
一盆漆黑墨水嗡地翻到,哗啦啦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顷刻成为一个黑人。
未出口的谩骂也被那淅沥的水声盖了下去。
白术双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漏出眼睛:“这是小姐特地为那内鬼准备的好戏。”
八宝呆滞打了一个嗝,下意识地道:“……也、也也不算浪费。”
黑人蒋奕武足足懵了两息功夫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沧桑地抹脸,抹到的却是一个浑圆的痰盂壁……
似乎是被这刺激到了,他忽然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别过来了,我知道错了,蒋奕文我不敢……”
然后他脚底地面嗡地一下裂开。
他一下掉在了坑里,最后一个“了”字在空气中高扬。
因坑底还抹着许多油,蒋奕武触到坑底时,两只脚忽然不受控制的分开,整个人呈现一字马姿态,朝着地上一块横木,狠狠坐了下去。
噗——
是裤子撕裂的声音。
现场呆滞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传出蒋奕武响彻云霄,震彻大地的痛呼声:“啊啊啊啊——”
……
八宝人性化地捂起了眼睛,做出一个同情神情:……“愿人间再没有伤害与阴谋。”
白术:……
能把这些陷阱一次性踩全了,二少爷也算个人才了。
被两个人联手抬出来时,蒋奕武正呈现‘丄’字状,仿佛已被抽空了灵魂,呆坐在地上时,还能看到他肩膀在不自觉颤抖。
在场所有人皆心生同情。
一个人想要安慰一下蒋奕武,准备递一张手帕过去,让蒋奕武收拾一下自己。
手刚伸了过去。
痰盂却晃了一晃,嗡地一下裂开了,蒋奕武一张被墨汁溅得黑黑白白,满面流着墨水的蒙蔽脸,与一句发自灵魂的质问,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是鬼吗?”
……
所有人都没有忍住,拼命扭头忍着笑。
白术刚准备开口。
还在房间窗户的笼子里的八宝,隔着不远的距离,幽幽地压低声音道:“怎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