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带着这样的失望与焦虑的情绪,李衡天急匆匆地返回了辅仁大学,始终在校门附近迎候的历史系女生林嫣然,小心地凑上来告诉他:刘立民、张远出现了,现正在张远的宿舍里。
救国会会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路疾走入了宿舍楼,门都没有费心敲一下,便一把推开闯了进去。
然而,李衡天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两个大弟子,反倒是近来同样让他头疼不已的化学系学子孙嘉梁。
“李……李先生……”显然被吓了一跳的孙嘉梁,慌张地从床边站起来,结巴着向对方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李衡天皱着眉头冷冷地问了一句。这位孙嘉梁同学虽然也是北平学生救国会的骨干,但近来却在安排其转移出城的计划上、表现得极为不服从配合,无计可施的救国会会长因而对他的好感已经大不如前。
还没等孙嘉梁作答,一旁的刘立民早抢过了话头:“先生,听林学妹说,您找我和小远?”
李衡天眼睛瞪得溜圆,厉声喝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们两个这几日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成天见首不见尾的!”
“您别生气,先生,”这回搭话的变成了张远:“咱们先说紧要的事——燕大分支的苏学妹,真的出事了吗?”
李副教授的鼻子险些没被气歪,冲着张远就咆哮了一句:“你住口!你是先生我是先生?什么事情紧要、是你说了算吗?回答我的问题!这几天你们俩都跑哪去了?”
挨了训斥的张远果真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与他并排而立的刘立民则按照刚才早就编好的理由作答,称他们正在帮着关金文寻找一处新住处——羊房胡同的那个出租屋不能再住了,否则有可能引来伪警察的注意。
“替关金文找房?小关他人呢?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