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课课长当即向坂西中佐解释了第二现场的蹊跷之处，表示自己不认为从后面杀死杀伤两名驻屯兵团哨兵的人是蓝衣社同伙。
“不是蓝衣社同伙，又会是什么人出现在刺杀现场？”坂西野夫心烦意乱地问。
“呃，这个嘛……”柳生次郎犹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北平警察局特务科的凌杰铭科长倒是提出过一个猜测，说有可能是昨晚在南新华街平安里胡同口、袭击驻屯兵团哨兵的反日分子所为。”
宪兵队长怔住了，一双粗眉皱得更紧：“他有什么根据、做如此猜测？”
截至目前，北平市警察局建立时间不长的特务科，与北平宪兵队总部之间的合作，还远谈不上密切；身为科长的凌杰铭，给坂西队长留下的印象也并不深刻。宪兵队派给他们的顾问小泽少佐，更多地担负着向坂西野夫汇报沟通的职责。
队长这一逼问之下，柳生课长越发显得踌躇了——这一结论在他看来本来就很突兀，只不过，他本人也暂时弄不清楚今晚出现在第二现场的杀手究竟系何身份，才临时端出了中国特务科长的说法。
“先不要管那些了——蓝衣社的两名刺客在这里弃车逃逸，应该马上组织搜索追捕。军犬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场？”
坂西的质问恰是特高课课长的心头病，自从侦缉王克敏案的军犬立下了重要功勋，队长便极为倚重此技。可是，军犬的使用毕竟要具备不可或缺的先提条件，否则就无法发挥其神奇的能力。
“嗅源找到了吗？”柳生次郎再次催问携领着军犬在那辆弹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福特轿车上上下下的训犬员。
“把握不是很大。”训犬员据实相告道：“只能先放出去试试了。”
在此之前，宪兵队西城分队的川崎少佐已经亲自带人向左右附近展开搜寻了，但未见任何回报。柳生次郎一咬牙，下达了命令：“马上放出去，追踪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