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四合院里的欢乐聚会变了味道——众目睽睽之下,刘立民吭吭哧哧地欲言又止,谢宇见状,索性黑着脸带头走回了摆着酒席的厢房。
被丢在院子里的狮子狗花背一头雾水,搞不懂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少主人和他的朋友们、如何转眼就起了变化?
而重新闭紧了门的厢房内,气氛则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意思,刘立民不得不将泄密之事当众和盘托出,事前毫不知情的关金文,率先为此开始了愤怒的指责。
张远全过程没有为同窗好友辩解一句,固然这其中他也难辞其咎,但在这名小个子习武者的内心当中,自认还没有向衡天先生和陆组长以外的人泄密。而立民这个家伙,却已然对身边的两个女人暴露了刺杀小联盟的内情!这是他极为不齿的。
当然,无论张远还是刘立民本人,这一刻都没敢当着北大学长和燕大战友的面,讲出另有两个女人也对刺杀联盟知情的事实。否则的话,很难说接下来还会爆发怎样激烈的冲突。
饶是如此,谢宇还是硬着心肠将准备解散刺杀联盟的打算摆上了桌面,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北平学生救国会会长还是八路军的什么敌工组长,都已经实实在在地威胁到了这个联盟的存在。
“我们现在,就像在前门天桥光着膀子摆地摊练把式的汉子,所出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你根本不清楚会从哪个方向突然刺来一枪一刀,直到被捅得鲜血直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谢宇像个出庭的辩护律师那样,掷地有声地做着总结陈词:“这样的毫无秘密可言的刺杀联盟,你们自己说、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厢房里一片沉寂。
外面,狮子狗花背急促地用爪子挠房门的声音清晰可闻。
“学长……我……我有个补救措施的提议,补……补救的……”终于,祸事之主刘立民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一面说,一面期期艾艾地拿眼神望向三个伙伴。
指挥官谢宇一脸漠然,一声不吭;张远低眉垂首,未置可否;最终,还是出离愤怒的关金文朝着吞吞吐吐的辅仁战友咆哮了起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补救,事已至此、你怎么补救?!”
若搁在平时,刘立民根本不可能吃书呆子小关的这一套,肯定早以牙还牙、当场反击了。但此时此刻,负罪感十足的辅仁学子,惟有忍气吞声、打掉牙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