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大街的街道足够宽阔,因此从八面槽方向赶过来的宪兵队特高课的车队,当时几乎直接戳到了东安市场的门前。
得知前门一带出事的消息来自车载步话机,柳生课长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东安市场来到车队前,抓起步话机询问详细情况。
宪兵队的步话机总台很快给予了答复,并称市警察局特务科科长凌杰铭已在前门廊坊头条附近指挥抓捕行动。
“我们立即赶过去!”
柳生次郎丢下步话机,朝身边的部下吩咐了一句。
而刚刚尾追过来的东城分队队长近藤少佐,见状急忙向特高课课长打听情况。
“近藤君,前门的廊坊头条,是你的辖区还是川崎队长的辖区?”
近藤良三被问得一愣,疾速思考了一下才答道:前门一带是以正阳门(前门)大街为分界线、划分宪兵队两个分队的管辖范围的,正阳门大街以西归属西城分队,以东则归属东城分队。廊坊头条胡同属于前者,应为川崎队长的辖区。
闻听此言,特高课课长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同时急忙吩咐部下呼叫宪兵队总台,查询西城分队截至目前的应对行动。
而一旁的近藤少佐已经明白柳生君的意思了。
很快,宪兵队总台回复,西城分队队长川崎少佐,正带人赶赴前门一带。
“近藤君,我们就此别过——王府井这里就交给你来善后了,前门那边闹出了命案,情况显然要比这里严重得多。”柳生次郎匆匆地对东城分队队长交代着。
话音未落,特高课的三辆汽车已经先后轰鸣发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都是学生们在乱贴传单吗?怎么前门的学生就敢动手杀人!”近藤良三大声地嚷嚷着,脸上写满不解的神情。
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三菱轿车的特高课课长,突然戛然而止,一脚车门里、一脚车门外地扭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前门作案的人不是学生吗?”
这反倒将东城分队队长问愣了——他刚才嚷嚷的本意,其实更多是在表达一种存疑和不解。但柳生次郎的突然质问,却等于给两个人同时打开了一个新思路:或许,在前门廊坊头条胡同的作案人身份,真的不是什么普通学生!
望着有些茫然的近藤少佐,特高课课长不再追求答案,朝对方果决地挥挥手二次告别,随后便彻底关上了轿车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