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二站站长与他的行动组组长又隐晦地通了几句话,约定由何慕之少校立即驾车走一趟东长安街与前门,看能否摸清街面上军警大举出动的原因。
撂下站长电话,何慕之马上出门赶到了两百米开外的花旗银行后院,敲开了司机的门、拿到了道奇轿车的车钥匙,旋即驾车直奔了台基厂路,从那里拐上了东长安街。
透过驾驶室的前挡风玻璃,军统少校一眼便发现了开在东长安街上的王府井大街南口、有几名穿着制服的伪警察在游荡。
而平时的王府井大街南口是没有设立警察岗哨的,这让何慕之一下子就明白了刚才何以从这个方向传来了警车警笛声——看来,是南北走向的王府井大街出了事。
然而令他疑惑的是,守在王府井大街南口的这几个伪警察,看上去并不紧张;他还隐约注意到了他们当中只有一人肩挎着长枪,其余几个则手里只有警棍。
这一情景与此前响个不停的警车警笛声显然极不相称。
何慕之所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王府井大街包括东安市场已经恢复了平静——散发张贴反日传单的北平学生救国会成员,早跑得无影无踪了。一度云集这里的日伪军警,其后大多被前门一带爆发的紧急情况调动了过去。
道奇轿车在东长安街上缓缓前行,不明就里的北平二站行动组组长瞪大了眼睛左右扫视,也只是发现街头的巡警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些。
然而,当他将车向左拐入中华门方向时,局面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了。
这里本来就是伪市警察局的所在地,而今晚从中山路到中华门的沿途更是随处可见警察,中华门前甚至出现了日本宪兵队的人车。
由于道奇轿车的车头左右插着两面醒目的美国小幅国旗,所以何慕之得以顺利地将车开到了前门西侧,但是在那里,他终于被设了三层卡的日伪军警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