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课课长这时就不慌不忙地走到长条会议桌尽头架起的一块小黑板前面,拿起粉笔画起了图示,边画便做出了几个要点分析:
其一,从市电车公司司机富海祥那里缴获的反日宣传单,与之前曾出现于东单牌楼、东四牌楼、王府大街等地的反日宣传单,经勘验出处一致。因此,富海祥就成为系列反日传单案唯一一名被抓获的嫌犯。只可惜该嫌犯很快被毙身亡,从而丧失了获取口供的良机。
其二,富海祥夫妇身亡后,其家中遗子:一名上中学的男孩随即失踪。显示有秘密地下势力及时将其保护转移。如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股势力策划实施了系列反日传单案。
其三,向宪兵队揭发检举富海祥窝藏反日传单的,系市电车公司机修工人董七。此人不久后被发现在自己家中遇害。现场有确凿证据表明,杀害董七者,为富海祥所效力组织的同伙,也就是制造系列反日传单案的地下势力。
其四,昨晚在王府井、前门以及西交民巷同时爆发的新的反日传单案,其传单经过特高课技术比对,基本可确认与此前的系列传单案中的传单密切关联,除了所用纸张有所不同之外,印刷手段效果几近一致。是以可将其归纳为同一团伙作案
“结合这些证据不难看出,”柳生次郎开始了最后总结:“这股地下势力自今年以来,一直没有停止过反日宣传;而且其团伙成员数量不在少数,除制作散播传单之外,还具备转移人口、武力拘捕甚至报复杀人的能力。”
柳生课长说完,会议室里重新陷入了寂静,人们盯着被他画出几个要点和连线的小黑板,默默地品味着。
过了片刻,坂西中佐先是沉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举报反日分子富海祥的董七,在其遇害后,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个事件的严重性——当然,也是迟迟未能破案——对方杀了一个人,未能引起重视,结果发展到昨晚,整整五个警察一夜之间丢了性命……”
“那我们就不妨再推断一下,”西城分队队长川崎少佐此刻又站了出来:“杀死告密者董七的凶嫌,与昨晚在廊坊头条杀死两名便衣警察、以及在东站货场后身杀死三名武装警察的,是不是一伙人?”
特高课课长微微皱了皱眉头,出言谨慎地表示:还不宜做如此断定——毕竟,这三起杀人案,作案手法并不具备太多的共性。
“首先从作案工具上看,董七是被窒息死亡的,嫌犯没有使用利器;而昨晚在廊坊头条遇害的两名便衣警察,均为颈部遭到利刃袭击,后来追捕嫌犯的凌科长一行,还证实遭受过对方枪击;至于在货场后身遇害的三名外勤警察,已确认是被石块击打头部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