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想主宰别人的命运。
事实上,真能主宰命运的只有自己本人!
伺候在外的宫女太监们都暗地里八卦纷纷,顾惜朝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很爽。
这一夜,大家都听得面红耳赤。
更重要的是,下人中很快传播开去,得宠的不是正妃娘娘,而是侧妃段雪梅。
那样销魂的叫声,全是从段雪梅房里传出来的。
洞房花烛夜啊,千金难买这春宵一刻。
顾惜朝选择了侧妃。
王妃的花房整夜都是空着的。
这一点细微末节,于下人却很重要,今后要看谁的脸色行事,要多为谁跑腿,跟着谁个主子才有前途这些,都可以看出端倪来了。
很大一部分下人已经站好了队应该效忠段氏娘娘,对吧?
尤其第二天两位王妃露面的时候,大家更是一清二楚沐云玔王妃双手空空,而段王妃右手食指上赫然戴着一个红宝石的戒指传闻就如长了翅膀一般,上下人等都知道,那是顾惜朝母后留下的珍品珍品当然只能给最珍爱的女人!
先帝指婚是先帝的事情。
但这个男人可以有权利决定,自己到底宠爱谁更多一点。
下人们尚且明白的问题,沐云玔如何不明白?
新婚第一日,她起得早,端庄严肃,不苟言笑,正正地坐在当家主母的正位上。
旁边两个座位是空着的。
仆人们排着队要给王爷王妃行大礼,可直到等得呵欠连天的,王爷和段王妃都还没到。
春宵苦短啊。
好不容易,侍女们汇报,段王妃已经在洗漱了。
一夜承恩,娇弱无力。
八名侍女伺候着她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木桶里洗浴。
饶是在客厅里,沐云玔也能闻到玫瑰的香味。
旁边侍立的一干家奴显然也嗅到了这股香味。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怪怪的神情。
尤其是女人们,对于这样的恩宠也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偷偷地,偷偷地察言观色,看啊,看啊……这个王妃,会是怎样的心情啊。
还有什么能比,小妾一进门就给大老婆脸色看更让女人悲剧的呢?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只要那个强者不是自己。
这同情里,又充满了八卦娱乐的份儿。
沐云玔不为所动。
依旧端端正正地坐着。
茶杯的水冷了几次,她喝得很饱很饱了,又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那两人居然还没有出来。
终于,有脚步声施施然地传来。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对新人的身上实在是段雪梅那一身衣服太过让人震撼了。大红的袍服,上面绣着精致的纯金丝线,居中是五彩祥云,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如意的图案。
她脖子上戴着一串非常珍贵的深海珍珠,每一颗,怕不得价值千金?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串。
这一露面,就把仆人们都镇住了。
也把沐云玔给镇住了。
额滴神。
这才像是王妃的排场啊,比影视剧里一场动辄百万拍摄的古装剧更要靠谱。何况,近距离看到了,就更明白,这些东西都不是A货。
是真货。
珍宝当中的精品。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仆人们齐刷刷地跪下去。
顾惜朝手里挽着美人,一夜销魂,初经人事的段雪梅显然是不胜娇羞,步子迈得很小很小,一改往日矫捷的身姿,显然昨夜王爷雄风太盛,索取过度,段王妃身子现在虚着呢。
脸上的潮红也不曾褪去,一圈一圈的晕彩慢慢地扩大,扩大……
托顾惜朝的福,仆人们跪得那么齐整,端的是把正妃的实质性荣誉给了她。
反而是沐云玔,无人参拜了。
她自己站起来,行对顾惜朝一福,然后大刺刺地坐着。
那二人都还站着。
段雪梅不胜娇怯,但是,所有人都看着她无其他原因,她必须跪拜端坐不动的那个女人
小妾进门,都要按照规矩参拜正妻。
千百年的规矩就是这样,无论这个小妾多么受宠,也不能例外。
但是,段雪梅心底觉得委屈凭什么自己要跪拜这个女人?
她的妙目里,充满了哀愁和愤怒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她就那么穿着一套大红而俗艳的衣服,四平八稳,相貌平平,看不出任何出色的地方。
她凭什么坐当家主母的位置?
无论自己比她美丽多少倍,都要跪她拜她?
更何况,她只是傅丞相庶出女儿的庶出女儿连个外孙女,都还是庶出的!
这对段雪梅的骄傲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她盈盈地,该有的礼数也不能缺了,对着沐云玔,“雪梅见过王妃娘娘……”
一只大手将她托住,趁势阻挡了她的跪拜。
顾惜朝的大手威武,有力,能成为一个女人山一般的依靠。他剑眉一扬:“本王自来不喜繁文缛节,今后,你们二人姐妹相称,不分大小,共同服侍本王。”
段雪梅的目光看向沐云玔:“妾身遵命,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沐云玔微微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怎么说就怎么办,我没意见。先帝赐婚,已经是沐云玔的福分,不敢再奢求其他。”
好家伙。
先帝出来了。
段雪梅不跪下也不行了。
顾惜朝托着她的手臂一松。
谁叫人家是老皇帝赐婚的呢?
无论顾惜朝多么宠爱她,偏向她,在这样的大原则之下,也不敢公然阻止她朝拜,否则,便是对老皇帝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