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龙神色微冷,站着不动,身若磐石。
哪怕他现在是龙子,不受门规所限,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跪,但他可以跪,因为跪师门长辈也是天经地义。
但他不愿意被人强迫跪。
他冷眼看着计狻道:“计镭无端带人在西市门口堵我,我教训他,何罪之有?难道在三长老的眼中,圣龙门弟子就活该被计镭欺凌,谁反抗谁就有罪?”
计狻脸色微变,一个白牌弟子竟然能轻易抗衡他的威压?
越是如此,他越是愤怒,杀心越重。
他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更盛,杀气滔天而吼:“同门之间几句言语冲突就下毒手,这叫教训?像你这种残杀同门的畜生,若不门规处死,以后人人效之,圣龙门必亡!”
叶飞龙平静地看着计狻,直等他说完了才开口接话,道:“我再说一次,计镭并非我所杀,但我先动手将他打伤,我承认触犯了门规,该负的责任我愿意负,也愿意受门规处治。倒是你计狻,因为我打伤计镭竟跑到云林城杀我族人十一人。身为长老,不顾长老脸面,跑到我住处打死我的白马,并且要杀我那三个杂役,于公于私,你我都不共戴天,如有机会,我必杀你。”
“杀我?来,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你现在跟我上生死石了断恩怨,你替你族人报仇,我替我儿子报仇!”
计狻突然一步踏前,一股无形力量瞬间撞击而上。
“三长老!”
江自流和叶沧海几乎同时喝斥,出手将计狻的力量挡下,眼中都有寒芒闪了闪,对计狻是越来越厌恶了。
叶飞龙眼眉却是挑起,盯着计狻道:“你刚才说什么?跟我上生死石?那,我答应你。”
他转身对着江自流以及众长老深揖到底,道:“弟子愿与计狻上生死石了断恩怨。”
“不可胡闹!”
叶沧海断然拒绝。然后看着陈锡元道:“二长老,我们今天是审计镭之死的案子,这么多天了,执法殿可是调查清楚真相,是否考量出叶飞龙该承担什么责任?”
陈锡元马上说道:“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闽群要嫁祸给叶飞龙而暗算计镭至死,所以计镭的死与叶飞龙无关,论起来,叶飞龙也是受害者之一。但一事归一事,叶飞龙在门内与同门打架斗殴,触犯第六十九条门规,理当罚金一百,并且完成一个惩罚任务。”
“嗯。”
叶沧海轻轻点头,其余长老也没有异议。但计狻毕竟是长老,他们没异议却也不会表态,大多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态。
事情真相早就传开,整个圣龙门都知道是闽群为了嫁祸给叶飞龙而暗算计镭了。
表面上一看,叶飞龙打伤了计镭,闽群才有机会下毒手,好像叶飞龙对计镭的死也该有责任,实则不然,叶飞龙实则也是受害者之一。
如果叶飞龙因此而获罪,那以后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谁被人嫁祸,谁就要负责任?
所以叶飞龙不能因为计镭的死而罪,要罚他,也只能罚他同门之间打架斗殴。如果计镭活着,那也是要处罚的。
打架斗殴,双方都有错。
那日跟计镭一起在西市门口堵叶飞龙的赵宝方等人,已经做出了处罚。
“我不服。”
计狻也是熟知门规的人,知道触犯第六十九条门规的判罚很轻。
“三长老。”
陈锡元沉声道:“事非曲直你的心里其实早清楚了,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理智,好自为之!”
“哈哈哈……我被仇恨蒙蔽理智?哈哈哈,我真想看看你们的儿子被人打死后,你们都能理智跟我说话的样子,哈哈哈……”
计狻突然狂笑,状如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