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从一条隐蔽的小路朝京城的方向逃窜而去。
“报告将军,康王已逃,敌军将领裴琳也有撤退的迹象!”沈曜骑在高头大马上,淡漠的看了看远方四散溃逃的敌军,红唇微启,“追!”
一追一逃,一逃一追,不一棒子打死,可也不放过任何一次追杀的机会。
没了粮草的旭日国将士是又饿又累,饭没得吃不说,而且连觉都没得睡,完全就没有片刻的休息喘息时间。
白天,各路围追堵截。只要一休息,敌军就冲杀了过来,各种绞杀,一刻也不能松懈。
晚上,想要安营扎寨,休息片刻,更是痴人说梦。
刚刚有所懈怠,敌军就到阵前又喊又叫,鼓声雷动,挂白旗都没用,吵的人没法入睡。
“她们是不吃不喝不睡觉的铁人吗?这是要亡我的节奏啊!”裴琳身边的另一副将看着满眼满地都是伤员,一脸悲怆。
“不,他们也是需要休息,不过是不让我们休息罢了!他们这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啊!不会一口气就结束这场战斗的。”裴琳神色复杂,一张刚毅的脸上疲态尽显。
“依我对沈曜的了解,他不是会干这种明明加把劲就可以胜利,却偏偏这样耗着对方的人,他的作战方式一向是以奇、快、狠著称,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能让他如此的打法,除非是有什么事情彻底的激怒了他。”
“可是我们并没有……”
“我们没有,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想起战败的那晚,康王殿下不忿的眼神,裴林总感觉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要憋屈的继续陪着对方玩下去,直到对方叫停为止。
没有想到,一方追逐另一方逃窜,一边战斗一边撤退,这样一追一逃就逃了一天一夜,直到入了边城,新月这边的将士,这才彻底的放弃了追杀,打道回府。
可怜裴琳原本手下三十万大军,在这场战争过后只剩下了二十万人不到,竟折损了将近一半,而且剩下的这些人还个个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被敌军整整追击了二十余里地入了城才肯罢休。
这是裴琳带兵以来最狼狈不堪最损兵折将的一次战斗了,而且憋屈又无奈。不过,她也深深体会到了沈曜的可怕。
原本以为沈曜只是善于奇兵突击,这才百战百胜,没有想到,整蛊起人来,这样正面硬抗,更是叫人无力招架。
如今,裴琳头大的不是敌军多么的勇猛善战,而且该如何应对旭日女皇的质问。
“将军,不继续追击了吗?干脆把她们的城池攻占下来得了!”一个女将领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提着大刀意犹未尽的看着沈曜,似乎只等沈曜一声令下她就会提着大刀扑向敌军。
“撤兵!”沈曜当机立断,完了看见女将领不解的眼神,幽幽道。
“追击,那是自卫,反击,攻城,则就变成了侵略,这会激起城中百姓的顽固反抗,给我军带来极大的阻力。况且战线拉长,粮草供应不足,无以为继,是行军的大忌。”
“是,末将受教了!”
女将领收起大刀,信服的恭立在沈曜一侧,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男子而有丁点儿的轻视。
沈曜,已经用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战争的胜利果实赢得了所有女兵、女将领的认同和服从。
在这西北边境,沈曜就是第一人,他的话在这群女兵中比圣旨还管用。
沈曜一声令下,鸣金收兵,不过盏茶工夫,原本围在边城的新月士兵就撤离得干干净净,让这旭日边城的守城白白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干不过啊!
连大将军裴琳都只有铩羽而归的份儿,她一个小小的守城,就只有两万不到的守城兵力,如何抵挡得过气势如虹的新月大军,恐怕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沈曜那男人,整一个泼辣火货,惹不起,惹不起啊!
新月大军来得快,去得也快,自然,消息更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往了两国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