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家勇这混小子竟然还敢主动提出离婚?他有什么资格提离婚,要提也应该是陶琴你来提。”陶琴的母亲闻言顿时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当下把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一脸生气道。
“妈,您别生气,秦家勇自己提出来也好,省得他死皮赖脸缠着我们陶家。而且他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能有今日离不开我们陶家,还懂得选择净身出户。”大儿媳妇却是面带喜色地劝说道。
对她而言,一旦陶琴离了婚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方泊结婚,如此一来,她丈夫就成了方泊的大舅子,一旦方泊接任青潭区正区长的位置,她丈夫在年底升迁为青潭区商务局局长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
“对呀,对呀,秦家勇自己提出来最好,也省得麻烦。”二儿媳妇紧跟着面带喜色道。
她丈夫是做工程的,自然也想抱上方泊这条大腿。
“也不想想他什么出身,若不是有我们陶家,他能在州城站住脚步吗?他能过着现在的好日子吗?就算是陶琴主动提出离婚,那他也得净身出户。”陶琴的母亲一脸不屑地说道。
“妈,你也不能这么说家勇。他除了性格比较执拗,不懂得变通之外,其它方面他还是很努力。他后来能坐上区住建局副局长的位置,固然有爸的人脉影响力缘故,但跟他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就说文凭上,他自己后来通过努力除了拿了本科和硕士学位,还考了不少证书,工作上也做得出色。所以后来区里考察时,他就上了。”
“大哥说起来起点比家勇高了不少,为什么一直停在区商务局副局长的位置上不去,其实跟大哥的文凭,政绩之类都有些关系,导致简历看起来寒碜了一些,被其他副局长给比了下去,所以才需要求方泊,否则以大哥的老资历,熬也熬到他了。”见家里人巴不得她和秦家勇离婚,又见母亲把秦家勇贬得一文不值,陶琴终于忍不住开口替丈夫说了几句。
“读再多的书,考再多的证书,不懂得为官之道,又有什么用?你大哥再不努力,他这副局长的位置还是坐得牢固得很!哪像秦家勇,命比纸薄却心比天高,结果呢,还不是被别人给挤到了文史馆!也就你这傻丫头,当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嫁给他。结果呢,你看看我们家个个都在云澜山庄买了房子,每年都能出国旅游一两趟。你呢?大前年才还完贷款吧,那些年你省吃俭用,别说出国旅游了,连国内都很少游。现在好了,贷款还完了,秦家勇却直接被调到了文史馆。”
“但凡秦家勇脑袋瓜稍微开窍一些,你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按我说,既然秦家勇提出来要离婚,那就离了。他要净身出户,那就让他净身出户。”本来因为两个儿媳妇的劝说,陶琴的母亲脸色已经转好,结果见女儿竟然替丈夫说话,陶琴的母亲一脸不高兴道。
“妈,桐桐下半年就初三了,马上要面临中考,我不想这个时候跟秦家勇离婚。”陶琴犹豫了下,说道。
“桐桐已经这么大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你也不想想,你已经四十出头了,真以为方泊他会一直念挂着你呀?”陶琴的母亲不由分说道。
陶琴闻言低头不语,眼眶有些红。
而妹妹陶小莉,陶琴的大嫂、二嫂见状都纷纷出口劝说。
方泊马上有望区长,她们都希望能攀上这个关系。
但陶琴低着头一直不开口,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就按你妈说的,既然秦家勇他自己主动提出离婚,那就离吧,难道还要我们陶家反过来缠着他不成?他什么身份,你丢得起这个脸,我陶家还丢不起这个脸。”见众人劝说,陶琴一直低头不语,陶琴的父亲终于轻轻拍了下桌子,沉声说道。
“爸!”见父亲开口,陶琴身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陶炳,你给秦家勇打个电话,让他现在就来我们家一趟。”陶琴的父亲没理会陶琴,沉声道。
“好的,爸。”陶炳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发呆中的妹妹,然后拿出手机给秦家勇拨打去了电话。
当陶炳打电话给秦家勇时,秦家勇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离单位不远的一个公园长椅上。
秦家勇毕竟不是直接升调为常务副州长的秘书,而只是调去秘书二处当副处长,位置说重要也重要,但一正一副,其中的重要性跟叶秘书比起来就差了许多。
叶秘书才是常年跟在鲁仲远身边的人,是鲁仲远真正的身边人,叶秘书这个位置的变动才是真正引人注目的变动。
秘书二处只是多一个副处长出来,还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引起锦唐州官场的注意。
所以,这时除了市文史馆的同事第一时间知道秦家勇要调去州府办公厅之外,秦家勇以前的同事,一些认识有来往的人暂时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秦家勇没回单位,也没回家,独自一个人呆在公园里,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变化,让他需要好好冷静一番,需要好好再冷静地去想想他和陶琴的婚姻还有跟陶家的关系。
秦正凡的分析是对的,秦家勇跟陶琴之间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只是因为后来的生活,尤其是妻子对他的不理解,甚至到后来跟着娘家人一起无视他,回家来数落他,让这份感情不断被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