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三月初八。泰山郡,仰圣门。
护城河边的浓雾犹未散尽,河两边的柳树枝叶上散发出缕缕湿气。
一支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当先三人骑于马上,后面跟着两三千步兵,有的抬着飞梯、撞城木等器械,显是要攻城。
当先三人,正是吕布、孙观和尹礼。吕布道:“渡河!”早有人搬来折叠桥,驾于护城河上。
吕布轻抚马头,附它耳边低语几句,那赤兔马已会其意,奔至河边,奋力一跃,两丈多宽的护城河竟一跃而过!
孙观道:“大哥的赤兔马果真是匹神驹,如肋生双翅般,堪称飞马。”尹礼眼中现出无限羡慕之情,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匹这么神骏的马就好了!”孙观拍他肩道:“兄弟,我们跟着大哥好好干,一切都会有的。”尹礼点点头。两人所骑之马难以通过折叠桥,便下马步行,持枪执棒,上了折叠桥,通过护城河。
泰山郡的仰圣门外有座瓮城,有左右二门。城中角楼上早望见城外情形,城头上箭如飞蝗般激射而来。
吕布所率兵士有的中箭落于护城河中,余下的渡过护城河,抬起撞城木,把瓮城下的一道城门撞开。
尹礼带领数百人冲了进去,城头上火油、沸水、金汁泼下,火油、沸水灼伤烫坏了人的手脸,最狠的是那金汁,乃是将粪便、尿液煮沸,浇在人身上,当真是臭不可闻。不少兵士都掩面痛哭哀号起来,这种滋味生不如死。
吕布和孙观两人,兵分两路,在瓮城两侧使人搭飞梯攻城,城上滚石、檑木落下,击中梯上士兵,落梯而死。躲过滚石檑木的,又受到了狼牙拍、夜叉檑的招呼,纵有攀至梯顶的,也被人用拐子刀和拐子刃搠下城去。能登临城头的,十之一二而已。
足足攻了有两个多时辰,犹攻之不下。吕布所率兵士,有半数失了性命。而城上兵士也有被投石机砸中或弓箭射中殒命的,有四五十人。
吕布眼见伤亡惨重,叫兵士们退至护城河边,前排由团牌簇定,以抵御城头飞箭。
好个吕布!只见他一手挽盾,一手持戟,身形腾起,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施展“登天梯”的轻功,向城头上跃去。
城上乱箭纷飞,齐向半空中的吕布射去。若换做寻常武将,只怕早被射成了刺猬。只见他以盾护身,挥戟荡箭,势如天神般登临城头。
城头士兵尽皆大惊,未及出声,便被八荒火龙戟要了性命。那守城校尉持刀来战,不过八九合,便被砍去首级。
其余诸守城兵士见长官被杀,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无心恋战,纷纷向城下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