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高与太史慈一路北行,已是深冬时节,渐行渐寒,不一日,行至徐州沛县芒砀山下。
这芒砀山乃是昔日汉高祖斩白蛇起义之处。这山上曾住有一位名士,名叫申屠蟠,是与蔡邕等人齐名的当世大贤,历桓、灵二朝,因不满阉人弄权,隐居于此。董卓得势之日,董邕向卓荐之。董卓令人来请,被他婉言谢绝。三月前方逝,年七十六岁,也算寿终正寝。
而如今,山上却被一伙强人占据,为首两个首领,聚集了千余人马。这伙强人倒颇为义气,与寻常匪类大异。过往行人只留其财帛,不伤其性命。有时也到附近县镇村坊扫荡,劫富不扰贫,取财不伤命。在匪寇横行的乱世,也算一股清流。
武、慈两人闻得此事,好奇心起,倒想去会会这两个匪首,看他们究竟是何人物。于是,两人在包袱中装满石块,负于背上,乘马徐行。
两人行踪早被隐伏的喽啰探知。报上山来:“二位首领,山下来行两骑,马上乘客执兵携刃,不似善荐。但包裹沉重,金银定然不少。”
那二人听了,引百余人,如风似电般,驰马下山。截住了武、慈两人去路。
那二首领骑骅骝马,执开山斧,拔马向前,道:“你们俩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姓甚名谁,说来听听。”太史慈皱眉道:“怎么了,劫道的也要查户口么?”那人笑道:“我们虽占据此山,但绝不伤过往行人性命,只需你留下黄白之物即可。但若真碰上那惜财舍命的,我们哥俩也不得不出手料理一番。”
太史慈道:“我们可是惜命不惜财的,”冲武艺高道:“兄弟,把包袱给了大王吧。”武艺高点点头。两人会意一笑,将手中包袱掷于半空。
那人收斧于马侧,自马上凌空跃起,双手挽了包袱。入手之时,登感有异,伸指解了,一拉包袱皮,两包石块倾倒于地。
使斧之人登时勃然大怒,喝道:“敢骗老子,拿命来!”驰骅骝马,舞开山斧,直取二人。
太史慈纵马而出,挥戟相迎。两人你来我往,戟斧相交,战了有三十余合,犹胜负难分:开山斧,劈山裂石风乍起;狂歌戟,虎啸龙吟鬼神惊。斧起处,寒光凛凛;戟落时,胆战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