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见对方答应了,宗吉元看起来比病人还要开心,拉着他从地上站起身来、道,
“你家离这里远么?家中都有什么人,用来治病方便么?”
“在下的家就住在前面的北园村,家中只有我娘和我、就我们母子二人,说起来倒还方便的很。”
金奉宪站起身、还是那样规规矩矩地回答着。
宗吉元一见,知道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对方应该是个有些修养的读书人,便道,
“那好吧,事不宜迟,现在就引我们去你家吧,免得再耽搁下去、就更不好了。”
“嗯,请各位跟我来。”
金奉宪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从林子里出来,朝着北园村走去。
他们走的方向是从东南向西北进的村子,而金家就是东起第二家,所以、刚刚踏进村口儿时,就已经看见了那扇敞开着的黑漆大门、以及门前站着的那位一脸焦急的中年美妇。
“娘……”
想到刚刚自己所做过的蠢事,又看到母亲因为担心而憔悴的面容,金奉宪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竭力加快脚步、走上前跪在那妇人的面前,
“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附下身、紧紧拉住儿子的手,这妇人好象是明白了些什么,眼中也闪动着泪光、连声道,
“无论如何、只要你能呆在娘的身边就好,快起来吧。”
“娘,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郎中宗先生,”
边站起身、金奉宪边指向宗吉元他们三人,解释着,
“他说、他也许能治好孩儿的病,而另外两位是他的朋友。”
“郎中……”
金夫人的目光一闪,似乎很疑惑地挨着个儿地打量着这三个人,之后沉了沉、才又道,
“看三位公子的神采气度,不象似普通的郎中啊。”
“夫人果然眼力不凡,”
通过这一句话,宗吉元便看得出、眼前的这位女子并非是位寻常的村妇,无论是举止谈吐、还是神情气质,都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娴静脱俗,又想想、本来就是么,三个陌生的大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家大门前,这本身就已经足够令人生疑的了,不如就实言相告的好,让人家也可以安心下来,便点了点头、坦然道,
“正如您所言,实际上、小生是邻县衙门中的差官,这两位也都是和小生一起共事的。本是因为公务才来到这安平县境内,路上偶遇金兄、闻其遭遇,才打算试试为其治疗一下。”
边说、宗吉元边将自己的腰牌取出、递到了金夫人的手中,以证明他们这三人不是什么歹人。
金夫人倒也不客气,接过去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这才又交还给她,依然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么说来、小妇人倒是失敬了,可是、各位既然是邻县的差官大人,为什么又说能为犬子医治病症呢?”
“噢、这个啊,”
听她问起,宗吉元也觉得自己确实还没能把话说清楚、便笑了笑道,
“怪我没说全面,小生虽然只是差官,但懂得一些医术,而且曾经修习过令郎得的这种病的治法,既然遇上了、自然应该施以援手。”
“原来如此,”
金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表情终于变得和缓了下来,
“那么、就请几位快快到里面来吧,奉儿,快请客人进屋休息一下。”
“哦,宗先生、各位请进。”
金奉宪在母亲和宗吉元之间对话时、听得是一阵阵的发愣,直到此时才缓过神儿来,忙着道,
“没想到三位竟然是县衙门里的差官,在下倒是眼拙了,各位快快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