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沫刚走到上方主位,屁股还没坐下,就被西门天睿面色不悦地阻止了。
“你在干嘛?这是太子殿下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边。”随手指着远处末端的一个空位。
颜沫直接被气笑了。
这是哪来的逗比?
“本小姐坐自己家的凳子,用的着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西门天睿愕然,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嚣张。
传言始终是传言,到底没有亲眼见识来得刺激。
“你,你竟然这样跟本皇子说话?”一记眼刀子甩过来,他声音颤了颤,“君……君臣有别,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储君,你就算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也不能以下犯上对太子无理吧?”
“太子?”颜沫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又二又嚣张的脸。
“好大的胆子!”
说曹操曹操到,西门天鸣从小厨房的隔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主位上坐的人。
“本太子不过上了个如厕,就有人不知死活地霸占本太子的位置?!”
颜沫转身,不出意外地挑了挑眉,“太子殿下,听说最近东宫的开支捉襟见肘啊,难不成就是因此,才到处蹭臣子的膳食?”
西门天鸣先是被她的美貌闪了一下,接着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颜沫笑笑,“沐家大小姐是我朋友。”
“真的?!”
西门天鸣眼里猛然迸射出一股诡异的光芒,直接冲到颜沫面前,“你就是沐大小姐口中的那位高人?!”
颜沫眼神一闪,没点头也没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还真颇有几分高人姿态。
西门天鸣看着她的动作越发激动起来,“对,就是这个气势!”
西门天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那就要从上次颜沫假扮沐嘉乐闯赌坊,变身麻将女王之后说起了。
西门太子的纨绔之名举世皆知,吃喝嫖赌一样不落,然而自从学会了这麻将之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往赌坊跑,后来发现赌场环境太吵,打扰了他打麻将,干脆直接派人制作了好几副放在府上,召集了一大批跟他一样的纨绔子弟,整日闭门切磋。
一开始,那些人还因为他的身份让着他,让西门天鸣享受了好一阵赢钱的快感,然而到后面,那些人逐渐上手,也上了瘾,开始暗中较起劲来。
有颜沫当初的那些“愿赌服输”“赌场上无兄弟”“牌品代表人品”的至理名言,即便是西门天鸣身为太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耍赖,更不敢被人骂没牌品,所以只能咬足了劲想翻盘。
要知道,现如今,麻将界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输不起的,赢了半路走人的,骗牌耍阴招的,都有一个黑名单,上了黑名单的人,都没人愿意跟对方打。
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报复性赌博,有了颜沫之前的大赌垫底,每一轮下来,都够普通人家几辈子的用度了。
小赌怡情,大赌伤心,西门太子也躲不过赌徒心理,越赌越输,越输越赌,直到现在,家产已经岌岌可危,连西门皇赏赐的许多宝贝都被他变卖的变卖,抵押的抵押。
讽刺的是,因为他赌博的场地要么在东宫,要么在其他贵族子弟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浪”了,许多大臣也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家里的小崽子安分了不少,还跟太子来往亲密,一个个深感欣慰,在朝堂上对西门皇说起时,还夸太子终于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