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乍听上去很真实,也合乎情理,只是细想,漏洞不少。
“茹娘的父母家人怎会允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未婚先孕?”余娇无法对未曾谋面的女子,称呼母亲二字。
太晏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茹娘一个良家女子又不是卖唱的姐儿,也不是花楼的姑娘。
余娇的目光太过澄澈,好似能看透到人心里,柳三娘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舔了舔干涩的唇,回道,“茹娘爹娘都是得了痨病去的,家里就剩她一个孤女。”
余娇对柳三娘的话不置可否,这段往事最为矛盾的地方在于柳三娘说她与茹娘交情匪浅,故而接受了茹娘的临终托孤,将她养在膝下。
不论是在原身那寥寥无几的记忆之中,还是余娇穿来后与柳三娘的数次见面相处,柳三娘的古怪态度,根本不像是在帮好友抚养女儿,反倒像是养了仇人之女。
柳三娘分明对她是有恨意的,这恨意之中还带着忌惮,这是余娇最直观的感受。
见余娇沉默着不说话,柳三娘心里有些忐忑,她看了刘子期一眼,从他那张俊朗温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只得掐着手心,细细思索自己方才说的话有没有错处。
过了一会儿,出声找补道,“你爹留给你的那枚玉扣,刘公子也有一块,那玉扣便是当年茹娘留下的。”
“玉扣丢了。”余娇淡淡道。
柳三娘惊了下,站起身,“怎么丢了?我不是叮嘱你要随身带着,你也太不小心了!”
她话语中带着焦急和责备,刘子期出声道,“无妨,如今我与余娇已经相认了,那玉扣便不是什么重要之物了。”
柳三娘隐晦的看向刘子期,那玉扣可是证明余娇身份的重要凭证,何其重要!只是刘子期都这么说了,她坐下喃喃道,“也是。”
余娇直视着柳三娘,再次发问道,“我还有一个疑惑之处,既然你与茹娘关系甚笃,愿意帮她抚养幼女,缘何对我甚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