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理解他的焦躁和担心,若是方才在花厅里,程英真的动了怒,余娇性命难保。这也是一贯脾性温和的刘子期,之所以会紧张到控制不住情绪朝余娇说重话的原因。
“大哥哥也是担心我的缘故,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余娇去牵余启蛰的手,要带他回院子。
余启蛰避开了她的手,他神情已经平静下来,从袖中拿出了一支木簪,朝余娇递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刘公子说的极是,这里是内宅后院,我便不多留了。”
说罢,他没有去看余娇的神色,将木簪塞进余娇的手中,便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余娇有些被他这样冷淡的态度给伤到了,但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牵余启蛰,却只捉住了半片衣袖,鸦青色的袖摆擦过她的指尖,不曾有片刻停留。
余娇那双乌黑的瞳仁里布满了失望,失落的看着余启蛰的背影越走越远。
刘子期见她垂手站在原地,小脸上是倔强而又失落的神情,浑圆的眼睛还一直望着余启蛰离去的方向,心疼极了。
他伸手摸了摸余娇的发心,有些歉疚的道,“大哥哥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
余娇收回目光,沉默的摇了摇头。
虽然知道大哥哥是一心为她好,可余娇还是克制不住的有些生气,理解并不等同于接受。
“我只是太担心了,你何时得罪了程英,为何不跟大哥哥说?”刘子期很聪明,虽然程英在花厅里并未表露出什么来,但临走前,余娇说的那句让程英放心,他还是听出了些什么。
撞见程英跟那女子私谈,已是十分倒霉,余娇在莲溪庵时就决心忘了听到的那些话,哪里会告诉刘子期。
见余娇依旧沉默,刘子期有些无奈,他握着余娇的肩头,神色郑重而又认真的与她道,“余娇,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任何事情都该告诉我的,有大哥哥在,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解决。你不该隐瞒不说,像今日这样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绝不允许再有下次,你还是不信大哥哥会一辈子护着你,可以做你的依靠,为你遮风挡雨吗是?”
听着这些话,余娇心里的那点生气也消散了。
许是因为余启蛰,又或者在花厅里确实有害怕过,余娇第一次露出了脆弱,她微红着眼睛道,“大哥哥,我不跟你说,不是觉得不能依靠你,只是觉得越多人知道,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