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痕,缓缓站起身来,抬眸道:“就不劳掌印费心了。”
程英看着他这副冷然模样,莫名有些恼火,想来那小丫头就算是瞧见了余启蛰这副狼狈虚弱模样,恐怕只会心疼,才不会嫌弃。
余启蛰这么从容淡然,也不过是笃定小丫头的心思在他身上罢了。
程英忽然觉得十分无趣,撩起眼皮看了眼余启蛰,“好歹师徒一场,来日别忘了请本公去喝杯喜酒。”
见程英承认,余启蛰怔忡一瞬,从善如流道:“自然,得掌印倾心教导一场,湛行不敢忘怀。”
程英哼笑一声,背过手去,宽阔的袖摆遮盖住手腕上的黑檀木佛珠,瞥了眼拐角处的阴影,丢下一句,“这话往后就不要说了,你和陆瑾不过是本公闲来无聊养着逗趣的两个小玩意儿,说什么恩情可就贻笑大方了。”
余启蛰不置可否,站着未动,目送程英离开。
陆瑾从拐角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面上神情复杂,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向余启蛰求证道:“程……程英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来的?”余启蛰见陆瑾出现,不动如山的脸上罕见多了些异样情绪。
“程英认识师父?”陆瑾似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直直的看着余启蛰,“师弟,他说我和你不过是他程英养着逗趣的小玩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余启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侧首看向刑架上帮着的犯人,那人依旧昏死着,他近乎冷漠的声音响起:“法华寺从来没有一个慧觉大师,是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