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毫无漏洞的供词,余启蛰拿到吴毅跟前,让他画押,吴毅看着那供词,知道自己只要在这上面画押,那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罢了,我吴某认命。”吴毅心一狠,便在纸上画了押,“劳烦你给阁老带句话,我吴毅跟他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待我去了,请阁老庇护好我一家老小。”
他已经在大理寺关了好几日,此处并非铁桶一块,阁老若能救他,不会这么久都不曾叫人往大理寺给他送话。
吴毅虽不是人精,但为官几十年,怎能想不到自己的下场,往日利字相牵,你好我好,可眼下长公主遗孤这把火都要烧到申添自个儿头上去了,他若不将事情全都担下,那么等申添对他动了灭口的心思,他恐怕就要暴毙在这大理寺的昭狱里了。
吴毅很清楚自个儿不过是替罪羊,暴露素荷的人真正想要针对的恐怕是申添,他这些年虽一直跟着申添做事,但在官场上向来不与人结仇,不值得背后之人这般算计。
不过也说不好,薛贵妃失宠被幽禁长乐宫,有人想要趁乱消减申党的势力,这才算计到他的头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吴毅将状纸还给余启蛰,余启蛰接下,将供词收了起来,吩咐狱卒将吴毅从刑架上解绑,带回牢房里看管。
今儿天不好,余启蛰出大理寺的时候,外头就刮着冷风,他裹紧身上的披风,上了马车,驾车的是六子,余启蛰不得闲,便吩咐他今日回了万福桥一趟。
坐在车厢里,余启蛰朝外面问道:“府里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