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报怨,胸怀得宽广良善成什么样子的人,才能带着那样的痛苦路坚守住本心,世界以痛吻我,报之以歌。
余娇做不到,只能选择性去淡忘那些痛苦,勉强让自己抽身出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精神和心理上的创伤,是永远存在的。
直到现在,但凡想起,她就会手脚冰凉,沉浸在那种痛苦和怨恨之中。
她只能克制自己,不去想。
感觉到掌心的手突然变得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余启蛰侧首看向余娇,“冷?”
他揽着她往火堆旁挪了挪。
余娇听到余启蛰的声音,握着他微温的手掌,很快就从负面情绪中抽离了出来,她摇了摇头,“还好。”
余启蛰摸了摸她身上的衣裳,依旧湿得很,裙摆能拧出水来。
余启蛰将外衫脱了下来,用棍子架在火堆上烤,翻烤得半干的时候,就披在了余娇身上。
“爹,你的外衫脱下借我用用。”余启蛰出声对余梦山道。
余梦山将外衫脱了下来,余启蛰接过后,牵着余娇的手道,“跟我来。”
他引着余娇往山洞深处走了走,寻了个阴暗的角落,将余梦山的外衫撑开,对余娇道,“把你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
他低沉的声音让余娇心底蓦然一动,这样细心又细节的余启蛰,他怎么这么好呢。
余娇躲在余启蛰用外衫撑起的狭小空间里,脱掉了身上湿淋淋的褙子和襦裙,只剩下里衣,套上了余启蛰半干的外衫。
系好斜襟的腰带后,余娇轻‘唔’了一声。
余启蛰隔着屏障问道,“怎么了?”
余娇掀开外衫,踮脚抬手揪住了余启蛰的衣襟,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外衫盖在了两人的头顶,在黑暗中吻上了余启蛰的唇角。
一触即离,余娇动作快得前所未有,低头钻出了外衫,揣着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脏,回到了火堆旁。
根本没敢回头去看余启蛰。
余启蛰顶着盖在头顶的外衫,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扯掉了头顶的遮盖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有些呆的笑容。
饶是一惯淡定,可这个时候,他实在克制不住心底的雀跃和欢喜,实在冷静不下。
面朝山壁弯唇笑了好几下,他才以一贯示人的清冷模样,抱着外衫回到了火堆旁。
只是那双桃花眸底仍偷藏着不曾消褪的笑意,耳根也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