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像稻草一样的头发,手指犹如鸡爪,围观的孩子们吓得都哭了。
她的事瞬间被传开,公安机关逮捕了虐待她的父母,判了刑。她的邻居们也受到大家的指责,如果他们早点站出来,这个小女孩也不会这么凄惨的死去。
贝之成讲到这里,削苹果的手垂下去。
“她和我姐姐差不多大,太可怜了。死去的那天,我也去看了。到现在她的样子,我都没有办法忘记。”
“如果我生的是女儿,你们也想虐待致死吧?”米欣儿轻蔑的眼神,斜视眼前的男人。他也有脸同情别人?那包藏红花,他不会忘记了吧?
“怎么会?我有姐姐,不好好活着吗?”贝之成慌乱的辩解。
“你姐姐?你姐姐日子过的不见得好,在你们家肯定和我一样不受待见。不然,怎么走这么多年,不跟你们联系。
任何事情都没有无缘无故,你们让她不自由,她只好往外飞。”
米欣儿胡乱猜疑的话,让贝之成哑口无言。
他们贝家重男轻女也很严重,虽然没有发生虐待姐姐的事,但是对她的成长也没有多大关心。只是给她吃喝,让她长大。姐姐在家时,家务活都是她干。初中毕业就让她在集团下面的车间做了个钳工,小小年纪,哪里会干这些活。
上班没几天,把食指弄断一截,流了一地的血。王兰英和贝家海没有心疼女儿,反倒是责怪她笨。少截手指头,干活更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乏亲情,贝之成的姐姐在她十八岁那年,遇到一个来自大草原的推销员。那个男人大了她十二岁,邂逅后,男人对她讲有趣的话题,买东西给她吃。
不谙世事的姐姐爱上了这个黑黝黝的男人,只是年纪小,不到结婚的年龄。男人离开时,承诺她等她二十岁,再来W城接她。
两年后,男人来了。姐姐对父母说要嫁给他,王兰英和贝家海听说男人来自大草原,什么话都听不进耳朵。
贝家海用一把扫帚,赶走了男人。
王兰英在家罚姐姐跪了一整天,膝盖都青了。
老实的姐姐老实了,再也不提结婚的事。默默地上班,默默地干家务。终于,她偷走了家里的户口本,和男人领了结婚证。
只留了一封信,她走了,海阔天空任鸟飞。
王兰英和贝家海气得烧光了姐姐留在家里的所有物品,照片也烧成了灰烬。这就是米欣儿为什么在贝家找不到姑姐生活过的影子缘由所在。
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多少会留下气息。但是,她和那个被虐待致死的小女孩一样,走的毅然决然。
但愿,她在草原,像骏马一样驰骋,像青葱的草地一样,顽强的生活。
米欣儿唏嘘不已,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不一样的疼痛。这一刻,她释怀了养父母对她的道德绑架,原谅了他们为钱逼她嫁给贝之成。
生活不易,命运要靠自己掌握。
岁月荏苒,时间如白云过驹,弹指一挥间,贝壳儿办满月酒的日子到了。
双方的亲戚热热闹闹的到了酒店,王百合和刘美盼在门口帮忙迎接客人。米欣儿嘱咐她们一定要把来道喜的同事们集中安排,千万别分散到亲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