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是垃圾呢?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捡来的废品,我叠好捆好卖给人家还可以讨价还价的多要个一两块。你就听你老婆的枕头风,你爸爸走了,你也嫌弃我这个没有收入的妈。
哎哟!我造了什么孽哟?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个孽障?你爸爸活着的时候,他的退休工资都贴补你们了。说走就走,啥也没给我留下。
我捡点废品卖钱养活自个儿,你们一家子都不让。大的小的个个看我不顺眼,要赶我走。我不就是在你们家吃点饭吗?我挣点钱你们都不让?哎哟!不要活了呀!呜呜呜……”
王大花拍打着地面,声声哭泣,康君豪气的心口直颤。
张博雅看着情形不对,把儿子八斤抱到卧室,放到地板上,又拿了好多玩具放在周围,确定孩子没有危险后,她赶紧关了卧室门来到客厅。
想了想,还是不对劲,她又进到卧室,给米欣儿打电话,喊她快到家里来一趟。
“妈,你这是咒我呢?我不让你吃饭了吗?你嫌我这里伺候得不好,你去哥哥家呀?你又不去,天天赖我家里,还挑三拣四。
爸爸活着的时候,你敢这样吗?爸爸一走,你就欺负我们一家三口?对,爸爸在世时,是每个月给了我们两千块钱。
可是,你和爸爸不是也在我们家吃喝吗?”
康君豪气急败坏的叉着腰,对着地上嚎哭的王大花大声嚷嚷。
“你这个不孝子,翅膀硬了,敢这样跟你妈说话。你爸爸把钱都给了你们,我啥也没有得到。我现在要求你们,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养老。我还得在你们家吃饭,归你们养。给我的钱我得存着,备不时之需。”
王大花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双手叉腰,母子两个横眉立目,喑噁叱咤。
客厅的气氛波云诡谲,惊涛骇浪,张博雅赶紧走到中间。
“妈,您消消气,君豪话说急了些。看把您给气的,坐下说。”
王大花气冲斗牛,双手叉腰的胳膊肘狠狠一拐,甩开来扶她去坐的张博雅的双手。
“你这个婆娘少来装好人,我好好的儿子都让你给教唆坏了。他以前对我可是百依百顺,哪像现在还敢跟我顶嘴?”
“妈,谁教唆我?是我现在才明白,你护着哥哥,那是你的事。爸爸为什么要每个月给我们钱?因为只有我才是爸爸的亲儿子。
我爸爸替你养别人的儿子,养了几十年还帮他结婚生子。怎么你还想要我爸爸的遗产,给你的私生子?”
康君豪阴沉着脸,急赤白脸的把一桩家里的秘闻,三下五除二的给抖落了出来。
“你……你个孽障。你敢咒骂我?敢骂你哥哥?你……你……”
王大花勃然变色,一连几个“你”字后,却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羞愧得通红,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康君豪的鼻子,整条手臂抖个不停。
“指着我干嘛?爸爸都跟我们说了。哥哥是你的私生子,让我们防着你。这些年你都不跟我们亲,眼里只有你私生子儿子。难道我不是你儿子?不是你生的?”
康君豪面红耳赤、义愤填膺、慷概激昂的声讨眼前生育了自己的老母亲。
“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