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刚从茅房里拉完肚子回来,见大帐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不禁奇怪道:“这群家伙,有好酒好肉不吃,都干什么去了?”
他望了一眼桌子上那一根肥腻美味的羊腿,不禁舔了舔嘴唇,馋意大动。
他也顾不上肚子疼了,又抓起这根羊腿,大块朵颐起来。
“好吃!”韩忠吃的满嘴油腻,那张像树皮一样粗糙黝黑的老脸上,一脸满足。
突然,一个头戴黄巾的士卒仓皇跑了进来,大呼道:“将军,不好了,管将军被汉军一枪捅死了,如今我军大败,汉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管将军?管亥?被一枪捅死了?怎么可能!”
“他可是我军的第一勇士,武力高绝,谁能杀得了他!”
韩忠一脸的不信,但当他看见来人满身尘土,一脸狼狈,不似作假,便问起事情的原由。
那士卒便把汉军来袭,刘辟和管亥出去应战,管亥如何被汉军一员书生模样的小将一枪刺于马下,而那白脸小将又是如何生猛的杀入我军,大杀四方,无可阻挡,随后汉军又是如何像潮水一样猛冲了过来,杀的他们毫无抵抗之力讲了一遍。
这士卒讲的绘声绘色,让韩忠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我的天啊!他竟然空手截住了管将军的刀刃,这还是人吗!”
韩忠惊的手上一抖,他最喜爱吃的羊腿顿时掉在了地上。
管亥的力量,他十分清楚。
那一刀下去,怕是可以劈开巨石铁甲了。
他就曾亲眼看见,管亥一刀把一个身着铠甲的汉军将领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然而,就是这么生猛的一刀,竟然被一个白面小将徒手抓住了!
他一抹满是油腻的嘴巴,来不及心疼地上的羊腿,惊呼道:
“汉营之中,竟然有如此骁勇的小将!我军危矣!”
这时,陆陆续续又有败兵逃了回来,他们口中讲述的,和那士卒说的,一模一样。
这下,韩忠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连忙叫来几个亲兵,吩咐道:“你们快马加鞭,去宛城禀告神上使大人,就说【中央阵地】危矣,请求支援!”
那几个亲兵领了军令,连忙策马扬鞭,向着宛城奔去……
神上使,说的便是张曼成。
张曼成不仅仅是南阳黄巾的渠帅,他还是张角的亲传大弟子,一身本事,深得张角的真传。
在张角一众弟子中,他的本领最为高强,因而被黄巾起义军们尊称为“神上使”。
韩忠在求援之后,立即开始布防。
他先安排一些士卒守在【中央阵地】大门前的吊桥旁,吩咐他们,一旦发现敌军,立即升起吊桥。
随后,他又安排弓箭手在两旁箭楼上警戒,一旦看见敌军,就不要命的射箭。
【中央阵地】扼守在路口上,两边地势险峻,只有中间可以通行。
黄巾军在中间挖出了一条二十丈宽的壕沟,用来阻挡敌人。
这壕沟不深,但是底部布满了铁蒺藜,让人走上去时,扎破人的脚肉。
壕沟里灌满了水,这水可是毒水,能钻入扎破的脚肉中,使人瞬间中毒身亡。
壕沟上原本有三个吊桥,可以让黄巾士卒们通过。
不过此时,韩忠已经下令,把两边的吊桥全部都升起来了,只留下中间的吊桥,让前方溃败的残军逃入营内。
他让防守的士卒们一字排开,站在壕沟旁,以防敌人突破了壕沟,攻入大营。
当刘辟率领着残兵,通过吊桥,逃入营地内时,中间的吊桥立即被升了起来。
韩忠一边安排着防守,一边询问身旁神色狼狈的刘辟道:“怎么回事?不是带了三万人出去吗?怎么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刘辟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汉营里有一个白面小将,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单枪匹马杀入我军之中,一杆长枪四处横扫,触之必死,我们有将近一半的将士,全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趁着四周的兄弟们拖住他时,偷偷溜走,我恐怕也要折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