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戚都头一声厉喝,满眼满脸都是悲愤,跟表忠心似的吼道:“就是这群狗日的官要投降,让咱为大宋尽忠的机会都没有,咱恨呐,邓将军,小的恳求您给咱一个机会,如果能擒住那些狗官,您让咱,让咱手底下的这些乡兵亲自砍下他们的狗头……”
邓云目瞪口呆,这人真要是临到死时,当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为了能逃过眼前这一劫,连杀官的话都敢说,这要是换做平时,戚二虎要是见了州官,估计连PI眼都得塞好了,免得自己的臭屁熏了上官,为自己招来灾祸……
“杀了池州官员,你就不怕蒙贼回来把你们还有你们家人碎尸万段?”
“怕!”戚都头立即答道:“所以咱想好了,宰了这些狗官以后,咱就和麾下弟兄们拖家带口随将军一起走,从此以后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咱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邓云放声大笑,池州这些乡兵说白了就是一群兵痞,一群连蒙贼都不太看得上的废柴,否则也不可能被留在池州城里面混吃等死。
别看现在这个戚二虎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实际上就是怕刀子落到自己脖子上,不过,现在邓云还有用得着他的份上。
而且,这家伙要入山也不是不行,让他们接受一下魔鬼三个月操练,能挺得过来,邓云有信心把他们调教成好兵,挺不过来扔给张焕,反正张焕每天喊缺人手,都快喊成大狼狗了。
“松绑!”
麻子摆了摆手,顿时两个亲卫上前将五花大绑的戚二虎给松了绑,不过那些个乡兵可没这待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满脸的羡慕。
“本将问你,你这话说的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将军呐!”戚二虎翻身跪倒,叫起了撞天屈道:“小的这份心可比黄金还真三分呐,刚才小的可都说了要杀官,这池州城可再没小的容身之地,不追随将军,小的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将军要是不肯收留小的,小的不如从这城墙上跳下去,倒还落个痛快。”
邓云嗯了声道:“本将估且信你这一次,若是日后发现你有二心又或是吃不了苦,千刀万剐倒是不用,三刀六洞怕是难免,现在本将问你,这池州城里有多少豪门大户,这些大户又有哪些是为祸乡里,残暴不仁的?”
戚二虎浑身一凛,脸上没有半点表露,这心里面早已经开骂……
什么狗屁禁军,什么他娘的逐虏军,这他娘的要不是武夷山里面出来打劫的山贼,他敢拔一根头发下来吊死拉倒!
不错!姓邓的这么问分明就是想要打劫,只不过是打着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幌子,实际上还就是土匪流寇那一套……
不过当山贼土匪可以大碗吃肉,大口喝酒,还能大秤分金,这日子过的总比在这里过的强的多。
只是让戚二虎实在难以理解的是,武夷山离池州数百里远,这姓邓的为什么要装成乞丐千里迢迢来寻池州的晦气,饶州那么富裕为什么不去,信州那么近为什么不去,敢情柿子专找软得捏?
还有,就凭这两百来号人,就算劫了池州,他们如何能安安逸逸的返回武夷山?
蒙古骑兵追击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想到这,戚二虎就觉得脖子上面尽是冷风……
“这池州城里的富户不算多可也不算少。”戚二虎先说了句废话,接着说道:“不过,真正能称得上豪门的也就两家,一家是城南的卞家,卞家世代行商,祖上出过两个进士,这几十年间吞并了超过五万亩的土地,失地百姓最后破家自杀的不下三十户,另一家是城东的伍家,伍家祖上也是官宦,传闻是伍子胥后人,在大宋做的官好像不大,现在的家主叫伍粼,这家伙就是个色中厉鬼,不但娶了十八房妻妾,这些年糟蹋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很好,周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