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的声音如同导火索一般,点炸了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墨晓晓全部注意力都在韩兮臣身上,耳朵猝不及防地被厉仲年的声音刺得生疼。
“墨晓晓!那个男人是谁?”
墨晓晓本来就对厉仲年反感,加上他这般粗鲁地对她大吼大叫,心底彻底恼火起来,“是谁干你屁事!”
“你到底在哪里?”厉仲年的声音急切暴躁,墨晓晓都能脑补出他此刻的面目的狰狞。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每次都对她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上次送离婚协议书也是这样,她故意成全他跟温如玉,结果一回家就差点被他掐死。
若非最后他亲自交出离婚协议书,她还差点以为厉仲年对她有感情呢!
他现在对她这样大吼大叫,不过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跟骄傲罢了。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原来属于自己的女人这么快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
墨晓晓一句话不答,直接挂断电话,并将厉仲年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
一旁呆若木鸡的小男人很迟才做出反应,他拿着锅铲,神情怯弱,“那个…你家人找你吗?”
墨晓晓挥挥手,“不是,一个打错电话的疯子而已。”
“哦…”
韩兮臣应了声,转身进了厨房,墨晓晓独自坐了会儿,脑子里全是厉仲年,她揉了揉脑袋,无心于看电视,索性起来朝厨房走去。
韩兮臣看起来纤弱,却有一米八五多高,并不缺少安全感。
他捣鼓着菜板上的洋葱,刀法很快切片很薄,确实是个宜家的小奶狗。
这是墨晓晓对他的全新评价。
墨晓晓站在门口,竟有些失神起来,直到韩兮臣清秀的脸庞转过来,她才猛然清醒,偏开头清咳两声掩饰尴尬。
“那个…还需要等半个小时,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水果我去给你拿?”
韩兮臣搓了两下围腰,动作竟同样有些慌张跟局促,白皙的脸带着两朵粉红的云朵。
出门时,两人同时想给对方让路,结果撞到一起。
墨晓晓为了稳住身子,下意识揪住韩兮臣的衣领,响亮的撕拉声在房间里落下。
围腰摇摇欲坠地挂在残破的白衬衫上,遮也遮不去男人白皙的皮肤。
墨晓晓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推开他,而是盯着眼前白花花的胸膛,很想上去咬一口,像是看到一道美味佳肴一样。
“你…”
墨晓晓呆呆地抬头看上方的俊秀脸庞,只见他的脸已经红成柿子一般。
最后,耳边响起男人似羞愤的控诉,“晓晓,你好讨厌!”
与其说控诉,更像是…娇嗔…
好闻的莲香拂过,韩兮臣已经冲进了卧室里。
墨晓晓挠挠头,是他的白衬衫质量不好,为毛说她讨厌啊?
韩兮臣进去许久才出来,红彤彤的脸庞白回来许多,他有些不敢看墨晓晓,贴着墙壁滑进了厨房。
这样子就好像墨晓晓是个大流氓一样。
墨晓晓搓搓手,左右踌躇稍许,才趴在门框边,冲厨房里忙碌的人儿弱弱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韩兮臣一直紧紧咬着的唇这才松开,低垂的眉眼开阔起来,羞怯的神态逐渐自然。
还好没让她看到,不然准保得嫌弃他没有型男那样的肌肉…
“没…没事。”
墨晓晓打破了尴尬,壮起胆子走进去,看他正在煎蛋便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盘子摆过去。
韩兮臣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很是默契地搭配干活。
之后,墨晓晓下雨天都会去花园竹亭,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没有事先约定的情况下,她每次都能撞见韩兮臣。
渐渐的,墨晓晓来竹亭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没有下雨也来。
只要与韩兮臣相处,她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都很阳光,每次卡文遇上了韩兮臣都会自动文思泉涌。
一天,墨晓晓来竹亭时,没有看到韩兮臣的人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摆放好画板,沉着阴郁的心开始作画。
这一个月来,她好像习惯了韩兮臣的存在。今日他不在,她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捏着铅笔画完了前面的一株石榴花,急促的脚步声踏破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近。
墨晓晓抬头,隔着雨帘,白衣男子抱着背包朝这里冲来。
看清楚来人后,墨晓晓放下铅笔,拿了伞撑开,跑下竹亭过去接他。
两人到了竹亭,韩兮臣柔顺蓬松的栗色短发狼狈地耷拉在饱满的额头上,他顾不得说话,将背包放在长椅上,兴冲冲地打开。
墨晓晓一看,竟是一套完整的油彩工具!
除了油彩工具,还有一套哑铃。
韩兮臣将油彩板拿出来,一对星眸灿若星河,“晓晓,给你买的油彩。”
墨晓晓看着那油彩板,目光逐寸上移,从他湿漉漉的衬衫移到他额前湿哒哒的刘海,最后停留在他充满期待的眼睛上。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动了,很久都没有这种感动的情绪。
留学在外,除了舅父舅母,还是第一个在意她关心她的人。
墨晓晓眼眶微红,韩兮臣见此还以为她不喜欢,看她的眼神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