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的大军滚滚向前,直向奚营扑去。尤其是安庆绪这员“虎将”,提着陌刀冲在最前头,他是真想替老爹把奚酋李娑固的头给剁下来呀!
奚营里的兵正在乱哄哄的撤退。他们抛下被机枪打死的同伴尸体,弃了被打成渣的营房,紧随着他们的王李娑固向契丹境内涌退。
而对于唐军妖怪兵器的突然停火,奚军将领也同样不解,“怎么就突然停了呢?”只一会儿工夫他们才反应过来,是唐军的骑兵冲杀而来。战争又要恢复到套路上来。
可己方的军心已散,败如退潮,根本不可能再组织人马和唐军决战。奚军便摆出撤退阵型,将战车堆积在最后一线,弓弩手也拖在后面,对唐军的先头骑兵予以打击,挫一挫对方的锐气。
安禄山掇着一杆斩马刀,依旧冲在前面,哪怕周围都是护卫他的兵,还有独孤问在他的马前挡箭,可他依旧展现出来一种游牧勇者的霸气,左右挥刀抵挡,蛮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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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在契丹可汗那里商议定后,邬谐念便和李大通返回奚领地去请奚王,而契丹可汗便任命了带兵将领,配合李光祖赶赴羽陵州去布置“武侯战阵”。
李光祖一俟到了羽陵州即开始布阵。他将武侯阵布置在了和邬谐念约定好的靠近奚领地的一端。他对武侯八阵的掌握毕竟有限,也只将长期所钻研的八阵中的“天覆阵”布置于此。
李光祖命士兵在紧邻天眼山的西方,将一片滩涂之地大动工程,将那片草滩掘开,刨土、凿刻、铲挖……,又埋下“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物件,只几天,便将这片大地修成了高低起伏,色泽分明的外圆内方、奇形怪状之地。
武侯八阵是要结合奇门遁甲的“八门六甲”而相生相成的。奇门遁甲术中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又有‘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这里面便包含了无穷尽的阴阳之分及五行运化。
再看这片“外圆内方”的大地,内中被修成高低起伏的八块地形,八块地分八种颜色,每一块大地上分别刻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大字。
在“圆形”的最外围,凿开大地六个口,入口处又刻着“子、戌、申、午、辰、寅”六个大字。
李光祖命兵士们在这个大大的“圆形”阵的北端,“子”字入口之处修建了一座高台。
他站在高台之上,将一面黑白相间,纹路复杂的纛旗插入旗槽中,又在高台上刻下“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于是摆上案台,杀牛宰羊,陈列于案桌之上。土木工程完毕,他便开始着手演练兵阵。
天覆阵中的“景门”是极其重要的吉门,须布下重兵把守。李光祖命契丹大将撒剌领精兵两千守在阵型中的“景”字处。无论阵型如何变化,此处兵马须岿然不动。
李光祖又命将领尽里昏带精锐骑兵两千布在“惊门”处,一旦开战,此处兵马尽出,与敌军厮杀。更重要的“死门”处也是重兵暗伏,只等号令,便要行动起来。
随之其余各门所布置的兵力便要听号令而“运化”,简单说就是绕着“圆”跑,不停地旋转。当然也不是瞎转,须得看“子门”处高台上大旗的变化,大旗由李光祖掌控,不同的旗帜挥舞代表不同的变阵,大旗动,则布置在圆阵外围的传令兵们便会挥舞相应的小旗,以图迅速将信息传达给将士们。
这片大地上,契丹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分别守候,一旦运化起来,各支队伍奔跑的方向不同,所携带的兵器不同,分工不同,却在这运动之中,暗含了多少奇门遁甲的奥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