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县衙门大堂上。
“哐”的一声,李峥将响木重重砸在桌案上,呵斥道:“诬告嫂嫂的张二,你可知罪?”
“威武——”黑狼兵们取代了衙役的位置,低沉地吼道。
“知罪,知罪,小的知罪了,还请大将军开恩呐!”张二跪在地上祈求道。他已经知道了李峥的身份,边祈求边瞟着一旁坐着的呆若木鸡的甄县令。
李峥对大唐律法并不十分熟悉,也懒得用这种缺失的律法来做判罚,只道:“张家老二,你家兄长死了,你起了坏心,想强占你亲嫂嫂不成便怀恨在心。也真是上天的造化,偏偏让你这种不孝之子有一个善良的娘和一个温善的嫂嫂,她二人一个怜悯一个,先是嫂嫂不肯离开婆婆改嫁,后是婆婆怕拖累了媳妇儿上吊自尽,唉!人间却有这样离奇的事。然而你却不知悔改,趁此危难之机报复你嫂嫂,诬告她一个杀害婆婆的罪名。哼!你可知,这便是间接的故意杀人罪?”
张二稽首嚎啕:“青天大将军呀!这都是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呀!还请大将军饶命,还请大将军念及我家上有老下有……呃不,念及我要是死了,我张家的香火就会断了呀......”
“住口!”李峥再喝一声,道:“来呀!先乱棍打这厮一通,留口气别打死就成。”虽然乱棍打人也不是他前世时刑法的规定,但在教训孽子的问题上,李峥觉得封建律法也有些道理。
黑狼兵们上来三人,便将张二一通乱棍。可这些都是军人,并不是使惯了打人伎俩的衙役们,手下没个轻重,眼见就要把张二打死了,李峥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急道:“Stop!停!”
黑狼兵们立即停了手,让张二的命留在了鬼门关前。李峥松了口气,道:“依法理,你所犯的间接故意杀人,重判的话可处死。可细论本案,你想借甄县令之手杀了你嫂嫂张氏,可这位葫芦僧却偏偏是个没头脑的蠢货,草率问案,草率判了张氏死刑,差点就立即执行了,要论罪,甄有才理应罪加一等。哼!再说了,幸好本将军及时出手,这才制止了这桩冤案,好在张氏还在,结果有所挽回。故此,对你判处死刑倒不至于。”
话至此,张二身子一松,软软地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也不知是被棒打蔫了,还是因听到了不至于死的判罚而变得一身轻。
“张二,死罪虽免,可活罪难逃,毕竟你诬告张氏是想要人命的。本将军本着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法治精神,权且将你打入大牢,再斟酌后判你刑罚。估摸入牢后判你个有期徒刑十五年的可能很大,听懂了么?”李峥道。
听懂个鬼,张二气喘吁吁伏在地上,听得稀里糊涂。直到黑狼兵们将他拖了出去。就连一旁静坐的甄有才也是摸不着头脑。
李峥瞟他一眼,道:“来呀!扒了甄有才身上的官服,拖过来押在堂前。”话毕,立马有无比自豪正想着惹些事玩的黑狼兵过来,将甄有才的官服扒了下来,将胳膊一架就提溜到堂前。
甄有才见李峥竟然如此对付自己,已是被气得灵魂爆炸了,亢声反抗道:“李峥,你大胆,怎敢如此私刑对待本官!李峥,你可知后果吗?我大唐开国以来,还从未有你这样的胆大包天的官,你怎敢这样,哇呀呀……”
有一名黑狼兵在甄有才膝弯处只一脚,人便跪倒在地。“哎呦!”甄有才惨叫一声,胳膊又被扭着,依然不服气地挣扎着瞪着李峥喊道:“你大胆!依我大唐律,就算是本官犯法,也要由御史台问责,也要由‘三司推事’审案,何曾见过一个节度使的幕僚将领直接对县令动刑的,啊?你又不是圣上,你……你这样就是忤逆之罪,李峥你狗胆包天……啊呦!”又是一声惨叫。
一名黑狼兵实在听不惯他辱骂自家将领,便用电棒戳了一下甄有才的嘴。幸好这兵没按下电棒按钮,否则连同扭着县令的兵都要被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