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在厨房绕了一整圈,在赵玉心里确定把该逛的地方都逛遍之后,她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自己宝贝木盆和盐巴走了出去。
抱着木盆回到井边,赵玉开始她的清洗鱼头大业。
不过在正式清洗之前,考虑到自己的小身板和庞大的工作量,赵玉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太亏到自己。
嗯,身体是自己的,眼下她刚磕破脑袋,没好利索呢。
不能继续糟浸自己。
将自己抱出来的木盆摆在水桶旁边放好,赵玉直起身子,哒哒哒的一溜小跑进了身后的堂屋,在堂屋寻摸一圈,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坐下来的小木轧。
这小木轧做的简单,只用了一块还算平滑的木板,下面简单支楞着四条腿,一看就是她爷在做家具的时候,用剩下那些儿无用的废料做出来的。
说起她爷赵福祥这人,也是个神人。
非典型村民一个,因为幼年时的逃难经历,啥都会一点,不仅能打家具,还能盖房子,磨水井,垒猪圈……总之,虽不精通,但冷不丁摸上手,也能弄弄。
有点像全才型选手,而且学习能力极强,如家里的编织筐篓都出自她爷的手笔。
明显区别于他人的手法,她爷编出来的筐篓不仅结实,还特别齐整,筐篓表面平整,切口一致,没有一点儿凸出的枝条划痕。
正因如此,每次她爷带着她爸几人进城赶集时,她爷编的背篓卖的最快,且价格还高。
不像她爹,没啥天赋,编织手艺也普普通通,卖的背篓更是不好不坏,典型当代村民手艺的平均值水平。
哎……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赵玉想起前两天时,她刚磕破脑袋,正迷糊不说,那时天又热,她自己躺在炕上,脑袋晕晕涨涨,还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得已,她爹给她做了一个睡觉纳凉用的小凉席。
躺上倒是凉快,只不过她爹手艺不到家,席子上面都是小刺,她刚睡一晚,身上就扎出一片红。
嘶……
现在后背那片红还没消呢。
想到这,赵玉伸手挠了挠有些儿痒的脸蛋,她记得,他们住的那一屋家具衣柜,貌似都是爹娘结婚的时候,她爷去家里的山坡林地砍的成年杉树,杨树,樟树,槐树等等各种木料打来做的一套。
嗯,也因为当初结亲时,家具都是自家出的,李氏特意算了一笔账,发现自家打家具就是便宜,里里外外的,整整省了近一吊钱。
当然,这省下来的钱最终还是被她奶李氏拿出一半给了她娘。
她奶一碗水端的平,家里几个儿子娶亲,娶亲的钱是有数的。
既然没花出去,那就自己收着干其它事,反正李氏不会过手。
不只她爹娘得了,包括之前成亲的大伯一家,还有后面紧跟着娶亲的三叔一家,几人都拿了相同的钱数。
她奶这种不偏不倚的做派也让三个新进门的儿媳看到了自己未来当家做主的希望。
婆婆不抠门,不把权,还允许攒私房,那她们婚后过的可不就是神仙日子。
更何况,她奶还是个具有远见性的人。
没错,她奶作为一个颇为民主和公正的老太太,说不偏心那肯定假的,但她奶却能将偏心这个度把握的很好,起码不会因为她偏心而影响家中氛围。
尤其在一口气连娶三个儿媳进门之后,她奶脑筋一动,直接宣布了有关私房钱的问题。
在家里人人都有小九九,大部分都会存些儿私房的问题上,她奶一向公平且公正。
哪怕他们还没有分家,但抛开家里公共的田地收入和家里共有财产,余下的其他事,比如女人家从秀庄取个活,绣个花草,男人闲着没事编个筐篓,换回的钱都可以自己收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大家就可以真正的放开手脚去攒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