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甚么事,就是今儿带去的鱼不好卖,耽误了功夫。”
赵福祥摆摆手,赶在赵善林几人开口前说了出来。
“哦,原是这样。”
李氏点点头,又一琢磨赵福祥这话,感觉不太对,脸上表情也收了几分,直苦着脸。
“那也不对,今儿带出去的鱼和平常也不差甚,可你交上来的银钱却比往常少了几十文,莫非,城里出了事?”
李氏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担心起来。
生怕这鱼的买卖又出了甚么差错!
鱼肉腥,鱼价贱,他们早就知道。
鱼不受待见,虽然河里鱼产丰富,但真做这卖鱼买卖的,也就只有他们上哇村和下哇村。
一开始时,因着鱼价贱,村民们捞鱼时也都兴致缺缺,加上都是私人买卖,鱼价又不统一,互相之间也有攀比,就这么比着比着,这鱼,一度也没人愿意卖。
后来是他们新上任的邹里正想的法子,联合下哇村的田里正,两人共同制订了一个最低鱼价。
最低鱼价,就是要求凡是两村之人,只要有人卖鱼,卖的鱼,都不得低于这个鱼价。
这个最低鱼价,保证了大部分村民的卖鱼利益。
靠着这个最低鱼价,上哇村的卖鱼买卖才又逐渐恢复过来,他们忙乎一天,也能有不错的收入。
可今年鱼肉丰收,河里的鱼比往年还要多,所以,今年的最低鱼价比之去年,又掉了一文。
鱼价进一步跌落,本就让他们难受,好在鱼量不少,此消彼长之下,也能维持在一个还能接受的范围,不至于让他们白忙乎一天。
但眼下,李氏皱了皱眉,今儿个赵福祥带回来的鱼肉收益比之前少了许多。
按这么下去,卖的银钱还抵不过家中男人打短工的收入,这鱼肉生意就不能做了。
李氏这话出口,直接难住了赵福祥几人。
几人没成想,李氏已经想到了这!
赵善林三兄弟浑身僵硬,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怎的不说话?”李氏皱眉,想开口再问。
这时,赵福祥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叹口气道,“事不地道,村里有人压价,这鱼价自然会跟着继续掉。”
眼瞅着瞒不住了,赵福祥选择实话实话。
李氏作为家里掌钱之人,是能通过每次收到的银钱多少,最直接感受出某些儿变化的。
一想到这事导致自己的银钱变少,李氏气的直拍大腿,“不要脸皮的东西,作死的呦。”
耽误他们卖鱼赚钱,这人不得好死!
“这人是谁?”
李氏心说这人胆子真大,里正定下的鱼价还敢压,怕是不想干这份活了。
鱼本就卖不上价,早早定下最低鱼价,就是防止那不走正道的贪图便宜,想低价卖出去捞一笔。
但这活至今没人敢干,原因就在于他们村里的邹里正在每年捞鱼之时,早早定下最低鱼价。
也就是说,你卖鱼,可以,但价格必须按定下的走。
可以往上加价,但却不能低于定下来的价。
谁不想将捞上来的鱼卖出去。
但这事不能太过火。
到时候,你降价一文,我降价一文半的,最终伤的还不是村里人的利益。
所以,邹里正十分强硬的定下了最低鱼价。
村里人也都纷纷遵守听从。
没想到啊,眼下居然有人敢压价?!
谁不知道,压价打的是里正的脸,是整个村子的脸,又不想离开村子,平白的谁会得罪邻里。
李氏也是好奇,毕竟这么大的胆子,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赵善河冷着脸,“哼”了一声鼻音,不高兴的说道,“还不是那个赵老三,真是欺人太甚,一个村子,明明邹里正定了价钱,就他们家,打量我们都是傻蛋,还给买鱼的人家送鱼。”
送的又不要钱,一算下来,自然是买他们家的鱼便宜。
赵老三的鱼自然卖的快。
“赵老三是你能叫的?赵善河你是不是找打!”
赵福祥瞪了眼赵善河,冷飕飕的眼刀子让刚刚还义愤填膺的赵善河一个激灵,秒怂下来。
“爹,我,我错了,那赵…福成叔自己做的就不地道,还不让咱们说了,就因为他,咱们这几家卖鱼的都回来的晚。”
赵善河觉得委屈,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劲儿巴巴个没完。
“他做的不地道,还有你福瑞叔,有村里的邹里正,你只是个小辈,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赵福祥没好气的白了眼自家三儿子,觉得这孩子一根筋不说,脑子还不转个。
就这不长脑的样子,出去也是惹祸的料。
李氏坐在炕梢,听着赵善河和赵福祥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也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今儿回来晚,这里面还真存着事啊。
赵福成,赵老三?
和他们一家有关吗?
李氏不由得想到陈氏,跟着想起那半块豆腐,心里暗骂一声,果然,这一家都不是好人,碰到了准倒霉。
“老三,听你爹的,赵福成做的再不地道,也有族长里正他们管着,你一个小辈,刚刚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到了外面,嘴上得有把门的,可不能啥啥都说。”
李氏说的苦口婆心,生怕自家三儿子这张破嘴出门惹祸。
赵善河……
赵善河哪敢在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
李氏叹了口气,心说赵福贵这么做,不就是故意压价,什么买大鱼送小鱼。
糊弄鬼呢!
那就是压价,这毁的可不是他们一家,而是整个上哇村全村的生意。
让整个上哇村的卖鱼生意做不下去,简直不要脸。喜欢福运小农女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福运小农女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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