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看着他,突然道:“他刚刚为什么叫我们——快走?”
祝烽道:“他都已经疯了,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
“朕之前也让太医院的人过来给他看过,说他这种情况是失心疯,很可能是受过什么重大的刺激所致,这种人要么就是胡言乱语,要么就是受了什么跟之前相同的刺激,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跟之前相同的刺激?”
南烟皱起了眉头,说道:“可刚刚,我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啊。”
“……”
“谁会刺激他呢?”
祝烽道:“可能,就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他这个样子,想要痊愈,也是很难了。”
南烟也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马车一路摇晃的行驶在路上,过了一会儿,祝烽突然又说道:“对了,你看温别玉那孩子怎么样?”
南烟原本被马车晃得都开始打瞌睡了,听见他这么说,立刻睁开眼睛:“什么?”
祝烽道:“朕想让他进宫。”
“让他进宫?进宫干什么?”
“陪着成钧。”
“陪成钧?”
南烟想了想,有些回过神来:“皇上想让他当成钧侍读啊?”
祝烽点了点头,道:“再过半年,成钧就要开始念书了,身边有这么个人陪着,比较好带着他;而且,他比成钧大几岁,可以带着他玩。朕看这孩子心性尚可,比别的王侯公卿的孩子都好些。”
南烟又想了一下,轻笑道:“皇上是不是看那孩子排兵布阵的,就喜欢他了?”
祝烽笑了笑,不语。
南烟道:“这孩子有天分吗?”
“天分倒也说不上,不过他自己对排兵布阵感兴趣,这就很要紧的。有天分的人不感兴趣,也跟没天分的人差不了多少。”
“这倒也是。”
“你看那孩子如何?”
南烟想了想,道:“倒是挺懂事的,十来岁的孩子本来就是最调皮的时候,可他还能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守着自己的爷爷和叔叔,可见心性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笑了笑,道:“妾十来岁的时候,也是最闹腾的时候,虽然司慕云他们老是欺负我,可我也不是好惹的,经常被他们揍了,晚上就抓着老鼠塞进他们的被窝里,吓得他们大半夜的直叫。”
祝烽听着也笑了起来。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啊。”
但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又渐渐的敛了起来,淡淡道:“只是朕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朕早就不记得了。”
南烟的神情蓦地一凝。
是啊,因为“太上忘情”,祝烽丢失了过去一切的记忆,虽然薛运已经为他解了毒,可也说了,所有的记忆,都需要受到当时那种情况的刺激,才可能重新找回。
可谁知道,他十岁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