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亿三人前往狮陀岭,行至鹤鸣岭。
此时快到初夏季节,山林茂密,杂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着的活泼气息。刺激着赤龙与令狐壮。
令狐壮和赤龙玩心大起,二人以山林为赛场,要来一场速度大比拼。
郑亿不想参与跟小孩一样的游戏,但也不愿意拂逆了他们的好心情,任由他们在荒山野岭大呼小叫的奔驰往来。
二人的身影象两道闪电在鹤鸣岭上空划来划去,郑亿掐一根青嫩的小草放在嘴时嚼着,平日没有空闲想的心事浮上心头。
一年前他在郑玉山家睁开眼睛,确认了自己穿越斱身份,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短短一瞬。这一年郑亿经历的事儿是他以前一百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
令狐壮与赤龙跑的远了,独处的郑亿想起从前事儿,恍如梦中。犹如隔着一层迷雾般不真实。
有好几次郑亿产生错觉,总感觉发生的这些事儿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他不止一次用手偷偷掐自己的大腿,大腿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切发生了。
郑亿决定前往狮陀岭,每一步对郑亿来说都蕴含着不可知的危险。
“唉。真难啊。”
郑亿不是会算计的人。穿越之前,不客气的说,他说是胸无大志的窝囊废,既不精于人情世故,也不擅长交际。如果不是因为他性子过于孤僻内向的缘故,他不会直到穿越前都没有摸过异性的手,也不会一事无成借酒浇愁而失足溺死。
郑亿甚至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无常无奈,不喜欢的事儿偏偏全都一一实现了。
穿越后,他越不擅长什么,就必须做什么。算计是他的短板,领导才能也是他不具备的。
到今天为止,郑亿遇到的每件事儿都充满了算计,他的对手都不是人,或者说都不是正常人。全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加上在异世界的这一年,郑亿满打满算才二十三岁,还是虚岁。在他这个年纪,在前世的地球上,正是喝酒撸串,熬夜泡妞的年纪,甚至有的还在上大学,还依靠父母的金钱生活。
而郑亿呢,却要在活了几万年的令狐壮、赤龙面前当大哥。还要领导着一帮不是圣兽就是仙子的神族一起翻身,振兴神族,结束所谓的天劫。
郑亿不由哧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让我一个屁都不是的凡人负天大的责任,这个责任压到我肩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算了不想了。”郑亿用力将脑袋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
“再想下去,我一步都不想走了。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就泄了。”
“师父不知道到了哪里。神游天外有三个月零五天了。”
郑亿又想起了师父盘天,扳着手指着算着师父走的日子。盘天神游天外的日子郑亿记得清清楚楚。
“她或许会到我那个世界去吧。见到了我那个世界的景物,师父会有什么反应?她会惊讶吗?会不会吃惊于我那个世界灵气如此贫瘠?话说师父的脚好白啊,师父长的真好看。”
想起盘天,郑亿思绪乱飞,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既有殷切的盼望,也有诚挚的祝福。
郑亿路边摘着野花,红的,黄的,粉的。满满一大捧,郑亿编成了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
“给师父带上,师父更漂亮了。”
郑亿说干就干,他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令狐壮和赤龙两道身影还在天空追逐着不停。
郑亿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留守的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
郑亿没有惊动,径自来到盘天面前。
盘天微合二目,似笑非笑的看着郑亿。
巨大的甜蜜从郑亿的心底涌起,郑亿做贼似的看了周围,确认没有看到自己。
他一挥手,将大门关闭,还布置了一道结界,将自己与盘天跟外界隔开。
郑亿单腿跪在盘天面前,将花环捧过头顶。
“师父,你知道这个动作在我的那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吗?”
盘天不回答。
郑亿自顾说出答案。
“在我原来的世界,如果一个男孩子拿着花,向一个女孩子跪下,这就是男孩子向女孩子求婚,请求女孩子嫁给他。师父,我不敢向您未婚,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做为你的弟子,我愿意将我的心意都寄托在这一束花里。请师父您收下。”
“师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郑亿自言自语着,表演着独角戏。
“师父,虽然这一束花儿不是什么法宝,也不是奇珍异宝,就是世间普通的鲜花,但这是徒弟的一片心意,师父乃是三界九天中最耀眼的明星。无论什么样的法宝都不能掩盖师父的光芒,所以我觉得返璞归真,只有最朴实的才是最真挚的。”
“好了,师父,我的话完了,你可以收下了。”
郑亿站起身来到盘天面前,将花环深情给盘天戴上。
“真好看。”
盘天的美象一道耀眼的光,空间中的景物一下子变得灰暗无比。似乎都在盘天的光芒下,自惭形秽,失去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