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黑气啊?”
令狐壮二人却看不到郑亿眼中的景象,他们看来,狮陀岭除了高点险点,石头多点儿,跟别的地方的山没有不同。
“这就是望气术。你们再看。”
郑亿干脆来了个现场教学,把望气术传授给二人。
二人看到了郑亿所见的情景,不由得齐齐吸了口冷气。
“妖族的气势很盛啊,要不了多久,禁区必破。”
禁区上空的黑云缓缓地升腾,转动,一会儿化成青面獠牙的狮子的样子,一会又变成一头朝天怒吼的大象,一会再凝聚成一只黄睛怒发的金翅大鹏的形象。
黑云中不时有血红的闪电蜿蜒闪过。
无声的雷霆明灭不停,虽然听不到声音,郑亿却感觉每次雷霆都劈击在自己心上,令人不寒而栗。
狮陀岭上腾起阵阵的迷雾,与黑云交织在一起。增加着黑云的力量。
三人感慨了一阵,越发感觉到肩头责任的沉重。
郑亿收回目光。看向禁区边缘的陆离堡。
陆离堡在二目的描述中,是一座无人的荒堡。
然而此时的陆离堡却有许多人影在堡中出出进进,不时闪没。
郑亿耳边还传来各种不同的声音,那都是堡中人谈笑怒骂,打架嚎叫的声音。因为是不同的种族,语言也不尽相同,郑亿耳中的声音也千奇百怪。
“二目不是说陆离堡除了几个驻守的老兵,已经没人了吗?看上去似乎比鹤鸣城还热闹的多。”
“郑哥,你还没听到声音吗?那些人说话怪腔怪调,哪里的人都有,肯定不是驻守在陆离堡的士兵啊,就是从天上飞来的一拨拨的人。”
郑亿进了陆离堡。寻找到了那个破旧的哨所。
哨所里还是有三个驻守的士兵,那三个士兵年过七十,胡子都已经苍白了。
他们都是早年间在鹤鸣城犯了事的囚犯,死罪绕过,活罪不免,被发配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们也不敢逃跑,因为家人都在官府的看押之下,若他们胆敢逃跑,家人遭殃处死。
他们在这里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禁区与结界的各种异常就是他们传回去的。
“你们来了。你们来干什么?还是赶快跑吧,我们都老了,死就死了,你们还年轻,不能一辈子守在这个鸟不屙屎的地方,那样你们就毁了。”
那三个老头将郑亿三当成了从鹤鸣城派来替班的人。劝他们赶快走。
“啊呀,你们在些守了一辈子了,也该回去安享晚年了。你们走吧。”
老人与郑亿互相推让。
“我问你们,陆离堡怎么来这么多外人。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这里是妖族禁区的最前沿,危险的很。他们不怕死吗?”
其中一个老头一把捂住了令狐壮的嘴。
“小伙子,你不要命了,说话别那么大声。那些人都是杀不斩眼的仙人。瞪眼就要人命。我们无所谓,你这么年轻就死了太可惜了。”
令狐壮将老头粗糙的手推开,呸呸地吐出口中泥土。
“哪有这么严重,我不怕。”
“小伙子,你们不怕我怕,虽然我们老不怕死,也不想变成妖怪粑粑。”
郑亿制止了令狐壮的胡闹,给三个老头行了一礼。
“他们来陆离堡做什么?烦请老人家相告。”
那三个老兵同时摇头。
“这么多年除了给我们送给养,鹤鸣城的太守是谁我们都快忘了,鹤鸣城的当官的也把我们给忘了,每年一次的述职是我们唯一见到外人的机会。这次突然来了那么神秘的仙人,我们没那么大的胆子盘问。”
“嗐,你们三个就是会喘气的木头人呗,放在这里什么用也不管啊,身为陆离堡驻守的唯一官兵,有不速之客到来你们别说管了,问都不敢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
令狐壮见这三个老头一问三不知,胆小如鼠,心中来气,讽刺挖苦道。
“年轻人你怎么这样说?我们本事儿是不大,但我们守在这里多年,也尽了应该尽的本份,如果没有我们,朝廷会了解妖族禁区结界的情况?”
“那你们还对外面那些人怕的要死,问不敢问,说不敢说。”
“我们都是凡人哪。仙凡之间跟天地一般相隔,我们哪里有资格跟他们说话,第一批人来的时候,你以为我们没去问吗?”
郑亿三人很意外。
“问出什么了?”
“我们都没张嘴,那些人眼睛只一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们几个就像傻了一样,乖乖地回来了,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清醒了以后再去问。结果一样。根本开不了口,只要让人家看一眼,马上就成了傻子。”
“老人家,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令狐壮性子直爽,说错了话马上道歉。
“无所谓,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对了,你们几个来这儿做什么?是来替我们的还是?”